满头珍珠一样的汗。
她抬手擦了擦,咬着帕子,努力对他露出一个笑,用眼睛告诉他,她没事,完全不要紧。
叶飘零分神回忆的时候,身躯并没有须臾休息。
此刻那张木桌都快散架,骆雨湖的胯下也已经流满阴津,泄到花心胀痛,双乳憋闷。
她原以为熬过最初的暴风骤雨,等下面够湿够滑,此后便一帆风顺。
哪知道,原来那一次接一次的极乐,才是她要面对的更大考验。
不过她本也清楚,叶飘零带给他的快活,到后面就是比痛还难忍。
“呜呜——!”
转眼间又泄了一次,牝肉绞紧,仿佛快用光她所有的力气。
她咬帕子咬到牙根都在发软,可叶飘零的下身,依然咚咚咚地快速撞着她的花心,撞到她仰头,拧眉,双眼翻白,恨不得就此死去。
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吧?难不成……他……要一直这么捣上一个时辰么?
骆雨湖的肉臼几乎酸化,可一想到叶飘零需要她,就重又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继续坚持。
若只是交欢,叶飘零早已可以出精。
可最近杀人太多,他又有阵子没找到合适的女人,这些日子办事都有些耐性不足。
眼前骆雨湖极其能忍,叫他不禁想要趁机多化解些煞气。
他希望她能忍到最后。
如此一来,他至少这段日子的生死之路,可以有人同行了。
在骆雨湖身子里猛钻了半个多时辰,刻意全逼出来的煞气化到大约七成,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
叶飘零眉心皱起,只得先在此结束,内力一收,将早已憋闷到痛苦的阳精,一股股喷射在骆雨湖张缩不休的嫩腔子中。
来不及再做什么后续安抚,他抽身而出,敛去一身残留煞气,握紧剑柄凑到窗边,裤子也不穿,就那么凝神听向外面。
骆雨湖急喘几声,咬牙忍住那钻心蚀骨的酣畅酸麻,一跃下桌,钩住剑缰退到方便自保的角落,轻声问道:“有人来了?”
叶飘零点点头。
片刻后,他离开窗边,拿起布巾走到她身边,道:“没事了,是来收尸打扫院子的。”
骆雨湖松了口气,见他蹲下,扒开自己大腿细细擦拭里面红肿阴户,不禁道:“主君,你……没事了么?还要不要?”
“剩下不到三成,下次到了平安无事的地方,再好好与你化掉就是。”他擦拭干净,运功为她镇痛消肿,按摩片刻,起身道,“早些睡吧,明日若无事,我该教你其他东西了。”
“是什么啊?”虽说每次新东西都意味着更累更苦更漫长的修炼,骆雨湖依旧感到欣喜。
她已非常清楚,多流汗,才能少流血。
叶飘零与她仍如先前一样和衣而卧,躺在床上才道:“你已经懂得杀人的时候应当如何发力,明日起,我会教你,人身上的各个部位,有哪些刺进去,会必死无疑。”
“嗯。我一定好好去学。”骆雨湖急忙肃容表态,脸上红晕尚未褪净,看着颇有几分奇异。
“放心,这个不难。”叶飘零道,“正面对敌与背后刺杀,最好用的位置永远只有那么几个。你需要磨练的,依旧是够快,够准。”
“主君,你这样杀人……已经很厉害了,为何还要用那么凶残,后患如此麻烦的剑法呢?”
“因为那剑法比这样杀人厉害,厉害得多。”他将剑放在身边,抚摸着剑柄上快被磨平的纹路,“我没把握用普通法子杀掉的人,就可以这样杀掉。”
他没有过多解释。
以骆雨湖的武功,理解不了这门剑法的可怕。
其实,就连苦练了十多年的他,也无法完全理解师父这门稀奇古怪的剑法。
叶飘零的师父叫冷星寒,是昔年纵横江湖的狼魂中杀孽最重的两人之一。血狼冷星寒与风浪沈离秋的背后,说是留下了一片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但和风狼手上那套迅捷狠辣的寒天吹雪剑法不同,血狼的剑法,近似于“无”。
不是无招胜有招那种概念上的无,而是真的无法称之为一套剑法。
月狼何若曦承袭自天狼山的刀法名曰“月光”,虽未在她手上练至绝顶,但弟子薛怜天赋奇才,青出于蓝,让叶飘零见识到了那刀法的可怖。
那门刀法可以概括为两个字,月光。
而血狼的剑法,只有一个字——死。
以死为起始,以死为基石,以死为粮食,以死为终止。
他学这门剑法的第一天,被要求完成的第一个考验,就是杀人——此为起始。
他有足足五年的时间,每个月都要切割十具以上的尸体,直到不论高矮胖瘦男女,任何人他都能准确的判断出骨节的缝隙所在——此为基石。
他在掌握了出剑的心法与口诀之后,所做的最重要的事,是靠杀人来积累剑法的煞气——此为粮食。
而当这门剑法施展出来,爆发的煞气便成为真正的主导,把死给予目标,残余的煞气,则渗入他的经脉、肺腑、脑海——此为终止。
叶飘零一直觉得,他学的并不是剑法,而是如何在一瞬间将目标尽可能多切几块的厨艺。
但真正积累了足够分量的煞气,将这门剑法从小小的毒蛇,滋养成獠牙满口的毒龙之后,他才发现,这称不上剑法的剑法,才是他所知道的最可怕的武功。
因为出剑的那一刻,他已渐渐分不清驭剑的,究竟是他,还是那股足以令对手心悸、慌张的煞气。
师娘死的那一天,师父喝了很多酒。
然后,师父教了他更平凡更普通的杀人之术。
师父让他继续养着这套剑法,但如无必要,尽量别用。
他知道师父并不是打算将这剑法传下去,当初教他,是因为他资质恰好极为合适,之后悉心指点,则是因为有了如意楼。
如意楼需要他师父那样的人,和他师父那样的剑。
但他师父终会老去,老到无法再承受那剑法的煞气。
那时,已经有他站在这里。
这亦是一种传承。
比起师父,叶飘零有一个很大的劣势。
他没有仇恨。
他孤苦伶仃,无父无母,自幼被人捡去,看资质极佳,送到了风绝尘——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师父膝下。
缺少了仇恨的推动,叶飘零为剑法积累煞气的速度远不如冷星寒。
所以,杀人的本领略有小成之后,他便开始为他人报仇。
他学着去理解那种狰狞强烈的感情,一点一滴灌注到自己的剑锋之上。
还算有效,那之后,叶飘零的剑法就精进极快。
但他也发现,自己正越来越接近这门剑法的本质——死。
他偶尔会想,未来是否有一日,他作为人的部分将彻底死去,变成一个驭剑之鬼。
那并非幻觉。
煞气积累在剑法上,会越来越强。
可使用时,随着漫天血雨沁入他体内的煞气,也越来越浓。
渐渐的,他甚至尝不出食物的味道,连喝水都能尝出一股血腥气。
为此,在最需要用人的草创期,楼主风绝尘依然勒令他休息了大半年。
之后,师弟南宫星的戏言,姑且算是拯救了他。
他学着去找坚强而美丽的姑娘,让生的喜悦驱赶死的麻木,把沁入体内的腥风血雨,转为喷洒在花蕊中的白色精浆。
从那时起,叶飘零就觉得自己站在了一条河里,一步一步逆流而上,当快要窒息,就踩着一个女子的肩,探出头深深吸一口气。
而这条河,不知要走多久,才会到头。
也许,永远也不会到头。
听到骆雨湖沉稳入睡的鼻息后,叶飘零坐了起来。
他早已练出了夜眼,不需要月光,也能看清少女此刻恬静而柔和的睡颜。
他拿起那把冷冰冰的剑,望着她。
即使这是个格外坚强勇敢的姑娘,即使仇恨给了她足够厚重的力量,即使她是如此合适的人选,可以一次次把他垫出水面,让他暂时不必挂怀沉溺的风险……那么,何时才是尽头?
要让她,就这么跟着自己在河里永远走下去么?
他轻轻下床,走到窗边。
外面的血已经被擦洗干净,尸身也都被搬走,远远传来被抓住的活口被审问拷打的惨叫,满含着生不如死的味道。
他静静站在那里,这一夜,没有再回到床上。
鸡啼,破晓。
骆雨湖醒来,如此前一样,迅速擦洗,清醒,去院中找到叶飘零,准备和他一起练剑。
如他所说,今日开始,她就要学着把控制稳定的剑锋,刺入各种能让人很快死去的部位。
他教得很细,连肋骨的第几个缝隙最容易刺,都会拉着她的手摸上至少两遍。
反倒是她,摸得心猿意马,略有分神。
骆雨湖并不喜欢杀人。但她喜欢跟他学杀人的过程。
可惜的是,这天早晨还没学多久,就被蓝家的骚乱打断了。
蓝夫人清晨起来,发现这阵子负责伺候她的贴身丫鬟不知所踪。
住在这里的武林好手跟着雇来的护院一起四下寻找,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她。
她已经死了——嘴里塞着亵衣,圆睁双目,下体血肉模糊,被虐杀得惨不忍睹。
但比起死状,更让骆雨湖和蓝景麟恐惧的是,那丫鬟不知为何,死在了他们昨晚才去过的书斋中。
赤条条的尸体,就躺在被扔的乱七八糟的四书五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