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山庄一员,本就该出面调查。我在这里的原因,和你在这里的原因,应该相差不大。”
龙啸已经想好,如果他问,自己便将掌握的信息和盘托出。
毕竟,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已有山庄的探子猜测,会不会与今年死灰复燃的天道有关。那么站在隐龙山庄的立场,当然更倾向去帮有助于平息江湖纷争的如意楼。
可叶飘零一句话都没问,将剑收回腰间,就走到了蓝景麟房间打开的窗边。
蓝景麟面如土色,牙关喀喀作响,颤声道:“叶兄,那人……是来杀我的么?”
“不一定。也许是要抓你。”
“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叶飘零望向窗内屏风后探出头来,一脸害怕的楚添香,淡淡道:“你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还请叶兄指点。”
“传宗接代。”
“咦?”
蓝景麟一愣,刚刚落地的龙啸都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叶飘零却不是在开玩笑,正色道:“你已经娶妻,首要便是开枝散叶,多生孩子。免得蓝家人丁凋零。到最后蓝家都没了,如意楼还保护什么?”
蓝景麟哭笑不得,道:“我……我记住了。”
“去吧。”叶飘零叮嘱完,转身便走。
龙啸抬手道:“叶兄,经此一战,你怕是也没那么容易睡着吧?可否到小弟住处,咱们喝上几杯?”
“我此刻只想找女人。”叶飘零头也不回,道,“你不是女人。”
龙啸也有些哭笑不得,“我能为你找到很好的女人。”
叶飘零脚步不停,迈过那一大摊血迹,走向屋门,“我有女人。很好的女人。”
龙啸看他关上房门,再看蓝景麟关上窗户,忽然发现,自己在这院中,竟显得十分多余。
他自嘲一笑,走向院外,决定去找蓝夫人,叫她明早记得安排人手过来收拾。
不然这院子的血腥气,怕是要招来巡查的衙役……
叶飘零走进屋里,发现骆雨湖已经从床上起来。
虽说满屋子弥漫着刚杀过鸡一样的浓烈血腥气,她的唇角却噙着一抹欣喜的笑意。
主君说了,她是很好的女人。
他走到骆雨湖身边,抓起她的手,为她把小指上的剑缰摘掉,柔声道:“已没事了。”
她面上微红,将双剑里回袖中皮扣,轻声道:“主君方才用的,便是师尊教的那凶戾剑法么?”
叶飘零看向窗外,道:“不错。那人剑法狠辣,我不出杀招,很难快速制敌。”
骆雨湖将双手放在领口,轻声道:“主君说过,全力出剑之后,需要女人。”
“是。”
“雨儿随时都可以。”
“我知道。”叶飘零抬手抚摸着她披散的乌丝,口吻有着微妙的亢奋,“再稍等等。”
“嗯,我等着主君。”
他看向隔了一间耳房的正房,那边正是蓝景麟的住所。此时此刻,万籁俱寂,两墙之隔,那边屋中正在发生什么,可以说尽收于他的耳底。
“主君,你在……听景麟那边?”
“嗯。”他并未否认,眼中的期待也并未掩饰。
骆雨湖偏头将耳朵凑近窗口,摒弃杂念,闭目将手掌拢在耳外,凝神细听。
夜风送来了楚添香有些惊慌的声音。
“景麟,景麟,不……不是说不行,这……这……外面才刚……死了好几个人啊。”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没死么?”蓝景麟的话中掺杂了粗重的喘息。
“可我……还有点怕。”
“怕什么,叶飘零的武功那么好,什么都不用怕。你过来,给我含住。”
“景麟,你……这么紧张,改天不好么?”
“改天……改天我死了怎么办!快点!”
“呜……呜唔……”
骆雨湖脸上一热,放下双手,轻声道:“主君……喜欢听这些?”
叶飘零点点头,“不错。蓝景麟很听话。”
她略感讶然,道:“主君是想听,他有没有按你的指示,去和楚添香传宗接代?”
“不只是传宗接代。也是要让他忘记恐惧。”他缓缓道,“人如果恐惧、紧张,就容易犯错。一个犯错的人,很不好保护。这几日他留在这儿,缠着楚添香交欢,对咱们最为方便。”
骆雨湖暗暗松了口气,“我还当……主君喜欢听那种事呢。”
没想到叶飘零笑了笑,道:“我的确喜欢听。”
“诶?”
“我总是在杀人,我所去的地方,最后到处都是死。”他望着蓝景麟的房间,眼中浮现出温暖的笑意,“而那是生的声音,新的生命,会在那样的过程中诞生。师父对我说过,只有尽量去记住生,才不会被死支配。”
“生……的声音?”她忍不住往窗户那边凑了过去。
恰好,楚添香细长婉转的呻吟在这一刻飘了过来,“嗯嗯……嗯啊!”
尾音那骤然拔高的一下,骆雨湖莫名感到熟悉,同时觉得下身一紧,仿佛是自己的玉门关,被什么东西忽然叩开,长驱直入似的。
他抚摸着她的面颊,柔声道:“不必觉得下流,无耻,放荡。男和女,本就要如此来制造生命。这是生的声音,也是愉悦的声音。”
“啊、啊!啊啊……景麟……景麟!”楚添香的叫声变得欢畅,一浪比一浪高亢。
而犹如击掌的肉响,也跟着越发清脆,密集。
看着颇为文气的蓝景麟,到了闺中,竟也如野兽般凶猛。
而平常温婉羞涩的楚添香,那叫声竟能这般放荡。
骆雨湖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湖,转眼波澜起伏,一身燥热,又丝丝缕缕往脐下方寸之地汇聚过去。
她忍不住看向叶飘零。
叶飘零却依旧在听。
他听男女交媾的淫声,宛如在听名家乐师的演奏,专注,目光中,还有明显的安定涌上。
“主君,可想过……成家婚娶,生儿育女的事?”骆雨湖按捺不住,终于试探着问了一句。
叶飘零摇了摇头,“我还不配。”
心头像是被扎了一根针,她痛得浑身一紧,一股无法形容的难过,绵绵密密地将她包里,风吹不漏,水泼不透。
那平淡无奇的口吻,简简单单的四字,却一刹那就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为何……会是不配?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一刻,骆雨湖忽然很想抱住他,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变成一潭温暖的水,浸没他的全身。
但她不敢。
她觉得,她也不配。
主君这样俊朗英挺,武功不凡的剑客,应当,配一个白衣飘飘,绝色仙容的女剑仙,成一双江湖侠侣,写一段武林佳话。
而她,不过是个报恩……报到情根深种不可自拔的……小小奴婢罢了。
“景麟……景麟!我……我要……死了……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窗缝中漏进了楚添香声嘶力竭的呼喊。
若是早些日子,骆雨湖兴许分不清这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
但如今,她已心如明镜。
生的喜悦到了极致,便如同连接了死。
她体验过那种滋味。
她相信,若在那一刻真的死去,一定是死而无憾。
她也听得出,楚添香享受到的喜悦,远不如她。
一种微妙的自得,充塞在她的胸臆。
“主君,他们……结束了。”骆雨湖望着那边好似沉寂下来的房间,轻声提醒。
“还没。”叶飘零道,“蓝景麟比你想的还要强壮。楚添香整日久坐刺绣,身子孱弱,不是什么好女人。”
果然,不一会儿,楚添香的呻吟便又传了过来,只是这次掺杂上了断断续续的央求。
骆雨湖也曾想过这样央求叶飘零,但她都忍下了下去。
忍下去,得到的快乐才会更多。
楚添香忍不下去,不久,那边便传来了蓝景麟草草了事的喘息。
不过,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想必已经够了。
叶飘零又等了一阵,抬手关上窗子,道:“好,他们睡了。”
骆雨湖一怔,这才醒觉,他不仅仅是为了听,也是为了等。
等一个叫她不至于被人听到的时机。
她深吸口气,解开扣子,轻声道:“主君,来吧。”
“此地不安全,兵器不要离手,也莫宽衣。”叶飘零将她扣子重新系上,“其实若没有你在身边,我忍上几日也无妨,不过是些凶煞之气。但既然有你……”
骆雨湖打断道:“既然有我,自然该是我来为主君分忧。可……主君也不宽衣么?”
叶飘零仍留意着外面动静,眼神中隐隐有些兴奋,好似在这种需要戒备的环境下纵欲,会比平时更加愉悦。
他弯腰一褪,从短衣下将裤子直接脱掉,放在一旁。
以他行事的风格,过会儿就算半裸着出去与人交手,也绝不会有半点不适。
骆雨湖将衣袖中的双剑压了一压,也将衬裤汗巾都从裙下脱掉,堆在一边凳子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蓝景麟对楚添香说的话。
望着他仍耷拉在腿间的阳物,她略一犹豫,蹲下仰头道:“主君,你……还不急着传宗接代,对么?”
“嗯。”叶飘零抚摸着她的发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但她只是抬高手,人并未跟着站起。
她向前凑近,嗅着他那里散发出的淡淡汗腥,顺从了心底的渴望,吐舌张口,将他那条阳jù,轻轻嘬住,缓缓含了进去。
这一刻,她仿佛品尝到了“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