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小少爷蹲在这儿干嘛呢?哭丧啊?”他靠在门蹲了不知道多久,高个子跟旁边两个人使了个眼色,过去用脚踢了踢陶恂的脊背。
青年抬起头来,依靠着铁门缓慢的爬起来,袖子里的手不住的痉挛颤抖,没握紧的拳头就已经揍了上去——
这一夜注定是不怎么平静的,外面的喧器倒还是其次,哪怕是最应该安静的囚室里也开始激烈的挣扎。
陶恂再怎么发狠也双拳难敌四手,他只能挑刁钻的角度打,尤其是眼睛和膝盖,最后引得另外三个都红了眼,是真的把他往死里打,没半点留手,最后他已经没有什么反抗力的时候尤不肯罢休。
他也不想再护着自己,就那么躺在那儿,身体的痛觉都是麻木的,他隐隐约约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些拳脚相加在他身上都显得不那么痛苦,他抬头望着囚室的顶。
夜里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光,唯一的一小扇窗户什么都看不见,他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身体到处都疼,倒显得心里那点空空落落的疼不值一提。
——当初那时候的好都不像是真的,只有现在他一个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才是。
青年蜷缩在地上,断断续续的笑出声来,那声音太微弱,混杂在一片拳打脚踢的辱骂声来根本听不分明,以至于根本没人听见。
昏过去前他模模糊糊的看见许多幻觉,不断的脚步声和匆匆忙忙的人影,他越走越远,雨水和车轮黏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这天半夜显得格外慌乱,嘈杂的声音断断续,最后终于有警察打开了大门,青年满头满脸的血,被扔在地上,血迹蜿蜓着打湿了囚服,看着像是已经没了声息。
——所有人这才终于开始慌了。
沈琛在凌晨三点被通电话吵醒,电话那头是李渡,向来平静的声音也略微有一丝急促。
动手的人做的太过,将人弄进了医院。
沈琛皱着眉听完没一会儿就下了楼,沈昌民已经起来了,刚刚听见他敲门就开了口:"进来。”
应该也是大半夜被吵醒的,还穿着一身睡衣,刘思丽和沈昌民早几年就已经分房间睡着,不然沈琛也不见得愿意敲这个门。
沈昌民显看见他进来眉头就皱的更深,来回踱步着走了两圈才斥道:“你这回做的过分了。”
——是太过分了些,教训就教训,容许你拿沈家的家世出去做事,但找的是些什么东西,下手都不知道分寸,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人弄死了,就又是另一个话题。
沈琛略微抬起眼来,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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