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点重量——沈琛按住了他的胳膊。
另一只手搭在额上,掌心下的阴影覆盖了大半面容,让人看不分明是什么情绪,只是轻斥道:“再闹时间耽搁的更长。”
然后不顾椅上的污渍坐了下来。
——前世最后狼狈不堪的时候,再脏的也不是没沾过手,没必要如今就娇贵成这样。
搭在手腕上的手掌温热,陶恂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只等着沈琛收回手才敢平复呼吸,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突然有点发烫的趋势。
陶恂在诊所呆了半个小时,沈琛就在旁边等了他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刚好让百无聊赖的沈琛把刚才的事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
有时候他觉得这些纨绔是真的蠢货一堆,他不过是刚刚跌下去一回就上赶着过来嘲讽,他们家中长辈就没教过他们商场沉浮,起落无常吗?
关键是还敢当着陶恂的面劝陶少趁早别跟他混,外面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非得看中这么一个小三生的私生子。
沈琛抬手松了松领带,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这辈子上辈子都是最忌讳私生子这几字的,有些事外人心里不清楚,他自己却是记得牢固。
更何况——他瞥了一眼陶恂脸上的青紫——
陶恂无端觉得琛哥的眼神有点让他骨子里发寒。
沈琛记仇而且护短,一直没被发现是因为他以前除了自己就没把其他任何人划入过自己人的范畴,而且做事从来不留痕迹。
大冬天被按着用冷水洗了一夜嘴的范经励范公子第二天早上被人在卫生间里发现,浑身湿透一身呕吐物,颜面扫地。
清醒后一边吐的天昏地暗一边发狠不忘追究责任,结果查出来他女朋友脚踏两只船,和他接吻的时候被另一个看见,另一个以为他是小白脸所以找人过来教训了他。
范少头上的帽子绿的发亮,而且后来有人深入扒了一下,还是另一个先到,范少后来三了人家女朋友。
张口闭口小三的人终于还是被扒出来做了别人的三,还是被脚踏两只船的糊弄了,圈子里没什么人同情,笑话倒是看了一箩筐。
范少情场失意准备转战商场继续去炒股,然后遇见贵人指点买了一只潜龙期的好股,一路水涨船高高歌猛进,然后在赚的盆满钵满的时候突然被爆了大料,一夜之间跌入谷底,亏的血本无归。
众人一阵唏嘘——这运道。
沈琛虚靠在椅背上看送过来的资料,意兴阑珊,还没完,但他已经觉得有些无趣。
亏成这样肯定得想翻本,赌徒心理,再给一点甜头就会顺杆往上爬,然后免不了摔的更狠,最后就是一个无底洞,纨绔子弟,身后肯定还有家里人管制,可惜沈琛向来是个做事周密的好人,帮范少掩护打的严严实实,至少到现在都没人发现范少已经欠了将近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