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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总没鞋吧?”
这话莫名的耳熟,沈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陶恂弯下腰去,在狭窄的车厢里蹲着给他擦鞋上因为下雨溅上了泥点。
穷途末路的长夜,一身是伤的陶恂,弯腰替他擦鞋上的泥点儿,怕他心里不舒服,那长夜寂寥的长风,吹过命运的轨迹,一直吹进他的胸口里,心口的地方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作响。
一切究竟是因为无法抵挡命运,还是死不悔改的人心?
上辈子他和陶恂是不肯听劝,又毫无自知之明,现在又是为什么?
沈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间僵硬。
陶恂认认真真的将皮鞋从鞋尖儿到鞋跟都擦得锃亮干净,一尘不染,这才撑起身,胳膊还没碰到座椅,先碰到了一只手。
沈琛把人拉起来,动作堪称轻柔,但力道不容拒绝。
陶恂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沈琛已经靠近了过来,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他的腹部,温热的触感透过丝质的衬衣直抵腰腹,陶恂只觉得肌肉一绷,被他触碰到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烫起来。
“疼不疼?”
在那条亡命天涯的路上,他是有多想把陶恂扶起来问他这一句呢?明明已经伤了那么重,却还在没心没肺的为他擦鞋。
什么被全网喷,被满世界骂,只要沈琛能这么对他,他就是再被骂一百年,那也是心甘情愿好吗?
陶恂特想无耻的接一句疼,最好让让沈琛给他揉揉,但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被撞到肚子,所以这时候也只能特艰难特不情愿的说一声:“......不疼。”
沈琛:“......”
感觉他出声的这一瞬间,所有的温情美好的气氛都碎成了渣渣,沈琛动作一僵,而后神色无常地收回了手。
绿灯亮起,前方无尽的车流开始缓慢挪动,沈琛方向盘转了个弯,陶恂还没回过神来,医院就已经到了。
下雨天连医院也拥挤不堪,沈琛开车在周围转了一圈儿才终于找到一个车位,陶恂率先打开车门撑开伞,然后跑到另一边车门上去接沈琛,两人打一把伞有些挤,陶恂把伞塞给沈琛,自己在雨里撑开另一把,一番折腾下来沈琛身上没淋着什么雨,陶恂先成了落汤鸡。
站在不远处的小郭:“......”
本来以为是空降□□,这怎么看起来好像——
好像老板被忽悠来的专职秘书。
记者们也是人也得躲雨,但还是有些心智坚定之辈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蹲点,看见陶恂顶着一头扎眼的黄毛往这边过来立即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