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渊流城扩建以后,拓宽道路的同时,沈轻泽也没忘记顺便做一做绿化工作。
主干道两侧规划了人行道,两种车道中间栽满了银杏,而城主府的花园里,种满了桃花。
此时正是桃花盛放的季节,粉嫩的桃花拥簇在城主府古老的砖墙周围,随风飘入窗户敞开的室内。
随着玻璃厂的持续发展,澄净的玻璃制品,如今已经蔓延到渊流城各个角落。
不限于酒杯、餐具或者炼金容器,玻璃窗已经成功取代玻璃花瓶,成了富裕阶层炫耀财富的新时尚。
不同于颜色浑浊透光稀少的毛玻璃,渊流城出产的玻璃窗,纯净透明,采光极佳,不仔细看,甚至叫人误以为窗口空无一物。
一经面世,很快成为了市场的宠儿,哪怕明珠城彻底与渊流城撕破脸,不允许在城里买卖渊流城出品的商品,可几经倒卖的玻璃,仍是黑市里的紧俏货。
试图仿制的工坊不是没有,可要么澄明度远远不及,要么成本极高,产量还低,依然不是渊流城的对手。
渊流城的城主府是最先用上玻璃窗的房屋,清晨的阳光斜打过来,迎着东面的窗子,反射出耀眼的淡金色的光芒,仿佛一轮金日落入凡间,引得过往的民众们啧啧称奇。
城主府三楼主祭卧房。
虚弱debuff的倒计时还没完全结束,沈轻泽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全身被白色的被单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像只春蛹,睡得极沉。
自来到渊流城,他很少有精力去修剪头发,如今最长的部分已越过肩头,睡觉时,黑发铺散满枕。
颜醉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蹑手蹑脚爬起床,赤着上身伸个懒腰,腰部以下是白色的直筒睡裤——那是沈轻泽的睡裤。
被沈轻泽强制要求不准裸睡的城主大人,很是不爽,他低头看一眼长到脚跟的睡裤,又回头瞅瞅睡得正熟的青年。
昨天穿着的军装一件件散落在地毯上,他懒得去捡,索性打开沈轻泽的衣柜,里面挂着几件裁缝为他量身定做的祭袍,一套朴素的农夫套装,还有一件白衬衫和牛仔裤。
颜醉记得,当初第一次遇见沈轻泽时,就穿着这身,款式和衣料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有些好奇地拎出那件白衬衫,触手十分柔软,带着一股干净的皂角香气。
沈轻泽穿着它时,看上去斯文又白皙,像个文质彬彬的贵族少爷。
他的主祭,人都属于他,衣服当然也是。
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套上了沈轻泽的衬衫,青年比他高半个头,衣服勉强能穿,只是稍嫌宽松。
换上了现代休闲装的颜醉,越发显得长手长脚。没有皮带,他也不懂拉链怎么用,索性不去管它。
侍从已经把早餐端来了,搁在外间的餐桌上,颜醉端起牛乳抿一口,唇角残留着几滴白沫,拇指轻轻拭去。
颜醉端着牛乳杯,悄无声息来到沈轻泽床边坐下,青年仍在沉睡,眉宇时蹙时舒,也不知梦见了什么。
颜醉轻轻撩开他的额发,指尖隔空描摹对方的轮廓。
沈轻泽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露出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唇角微微下撇,显出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淡。
他的皮肤很白,被晨曦的微光覆上了一层暖色,脖子被被单遮住,只隐约露出半个玫瑰色的吻痕。
那是他昨晚留下的杰作。颜醉瞧得心痒痒,有些心猿意马。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沈轻泽这厮比初见时更加英俊了,平时四处奔波处理公务,总有些仰慕的目光往他身上瞟。
从前被这样的眼光包围,颜醉早已习惯,不以为意,但是换作沈轻泽,颜醉就浑身长了刺似的不舒服。
想到这里,颜醉忽而觉得这家伙平时还是不笑的好。
杯子里的牛乳快凉了,沈轻泽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颜醉心念微动,勾了勾嘴角,指尖沾了些牛乳,轻轻抹在对方脸上,重点照顾了嘴唇,玩得不亦乐乎。
颜醉抹完他的脸,欣赏片刻,想到自己全身都裹在他的衣衫里,被他的气息包围,喉咙愈发干渴,昨夜被强迫压下去的火气,转眼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挑了挑眉,悄摸掀开被子一角,探手进去……
“你在干嘛?”
沈轻泽沙哑的声音透着刚刚转醒的惺忪,突兀自背后响起。
正在干坏事的颜醉吓得一抖,打翻了杯子,牛乳瞬间从杯子里撒出来,好死不死淋湿了牛仔裤中间的地方。
沈轻泽在床头撑起上身,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总觉得脸上有点黏糊糊的,他随手一抹——摸到一手乳白色不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