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他也不去管管家又青又白的脸色,对金大吩咐道:“给他把门板装回去,免得博亚子爵还误以为是我给弄坏的呢,多不好。”
远远围观的群众零星传来些许闷笑的声音,管家气得抖如筛糠,张了张嘴又闭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多谢主祭大人……”
沈轻泽矜持地“嗯”了一声,领着众人,步履从容迈入子爵府大门,留下一脸欲哭无泪的管家。
外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有人匆匆向博亚子爵回报。
沈轻泽来得却比博亚子爵的反应更快。
几个小贵族见大事不妙,想要跑路已经迟了。
沈轻泽一路行来,走在队伍的最前端,主祭光环之下,子爵府的侍卫无一人敢对他拔剑,只能眼睁睁看着随行的护卫迅速占据大厅各个入口。
气氛在双方人马对峙中越来越凝重。
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被博亚子爵狠狠瞪了一眼。
他从高背椅上缓缓起身,皮笑肉不笑地道:“主祭大人带着护卫破门而入闯进我家中,是想做什么?我不过是邀请了几个朋友过来聚会,难道犯法吗?”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最后几乎是声色俱厉:“如果你要仗着主祭的身份欺压我等功勋之后,我现在就去找城主大人评评理!”
沈轻泽淡淡看着他,须臾报以平静地一笑,他很少笑,往往这种时候,若不是开怀,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他向跟在身后、试图把自己肥胖的身体缩起来的洛辛摆摆手,金大机灵地拖来一把高背椅,让他坐下。
沈轻泽双手交叉搭在叠起的膝头,坐姿随意,嘴里低沉沉地吐出见到子爵后的第一个音节:“念。”
洛辛在心里哀叹一声,老老实实展开一卷羊皮纸,清了清嗓子:
“博亚子爵,名下田产六十余公顷,按五成赋税,扣去部分可减税的功勋田以外,累计多年至今,一共拖欠粮税360余万斤,折算成市价……”
“等等!”洛辛每念一句,博亚子爵的脸就绿一层。
起初他以为沈轻泽如此劳师动众,是因工匠的事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居然伙同洛辛一道来查他的税!
博亚子爵对此毫无准备,或者说,所有城里的旧贵族都不会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冒着与全城贵族为敌的风险,明目张胆上门逼税!
他一下被360万斤粮这个可怕的数目砸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怒极反笑:“洛辛主官,你疯了吗?我哪里来这么多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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