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仿佛真的死了。
身体有千斤之重,眼睛不能睁开,手不能抬起。
隐隐约约的余丝感觉,仿佛死亡期间,灵魂即将离开的藕断丝连一般。
依稀,有什么东西在动,在轻轻咬我,在拨弄我的睑,在哭。
一缕神识晃过,像是马上就要睡着的人被旁边的事情牵引到了,勉强凝聚起精渐渐地,旁边的感觉变得清晰起来。
妤像有舌头在舔我的睑,一边舔,一边咬我的衣服用力拖,还一边呜咽一边哭。
“是谁?是楚楚吗?”我浑浑噩噩想着.然后,感觉到那个东西越哭越大声,最后一边大叫,仿佛要与人拚命的犬吠。
“我的小土拘!”我终于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顿时,一阵暖意从心底涌起,精力似乎也因此凝聚起来,撑着我睁开眼睛,动了动。
小土狗立刻发现了,刚刚它以为我死了,正要冲出去咬死仇人。
此时感觉到我动了,它生生上住了脚步,然后一阵呜咽,飞快折身回来接近我的脖子间,拚命地舔我的脸,用它的爪子挠我的脸。
我一下子仿佛恢复了些许的力气,双手将它抱住。
此时天已经有些亮了,所以密室内也有了光线,尽管很弱。
是我的小土拘,不过它更加瘦小了,而且浑身都是土,毛发凝结,甚至还有好几处伤痕。
就和我刚刚捡到它的时候一样。
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样找到我的,我被关在这地下室,已经好几天了。
之前,我最晚到凌晨三、四点也会赶到房间。小土狗一直在家里等我回去,可能是等到第二天、笔二天都没有等到我,于是它心焦害怕起来,就从房间里面跑出来,一路闻着我的气息,一路找。
真不知道它小小的个子,要躲多少车轮,要走多少路,要受多少条其它狗的欺负,还有一些淘气小孩的弹弓气枪,甚至成人的棍棒。
它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鼓起多大的勇气,多大的意志,才能在毫无头绪之中将我找到,它才那么小。
尽管我已经脱水,但是随着心里一阵阵酸麻,眼眶一阵阵酸涩,我顿时泪流满画。
将小小的土狗抱在怀里,无限的心疼,无限的怜惜.不顾它身上的污泥,我将它紧紧贴在脸上,尽管深陷囹圄(ling二声,yu二声,牢笼或困境),但是心空竟然有无限的幸福感。
因为自从小时候偷听到父母的话后,一直到长大,我始终觉得我是一个被抛弃的人,而且被许多人抛弃。
被父母抛弃,被养父母抛弃,然后被老师抛弃,被同学抛弃,被情人抛弃。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不层我。我本以为有了钱后,这种可怕的孤独感就会消失,就会有安全感。
但是有了钱后,带来的只有不愁吃饭的感觉。孤独寂寞感,依旧厉害,甚至更多了一些空虚感。
李慧君曾经温暖过我的心,但是我不确定,我不敢百分之百的相信。
因为我尝试着相信她的时候,就差点死在她的手里。
所以一直以来,我的理想是将我遇到的美女全部上了,全部干了。但是却不是想要拥有她们,也不是想要和她们结婚。
因为我对人心、人性、情感充满了悲观,只有自己才是真的,没有别人会为我流泪。
书中痴情万种,男女宁愿殉情也不愿意苟活。
而我一路见来,丈夫入土不过几曰,女人便有了新欢入门,眉眼间的凄凄感,即将要绽开的笑颜,遮遮掩掩,假假真真。
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自己是真的。
然而,小土狗一下子窜了进来!
它毫无保留地依赖我,信任我。就算我对它不算太好,尽管章允对它更加温柔,但是它也不会想要去跟章允,而是跟着我。
而此时,它也成为我心灵上的依赖、慰藉,让我灰暗的心境,有了一些光亮。
我将它抱在面前,望着它那依旧无比依恋,却又害怕恐惧的眼睛,它害怕失去我。
“路上有没有拘欺负你?有没有人打你?你吃了什么?多少天没有吃东西了?”我柔声问着,尽管它听不懂。
接着,我感觉我手里有点湿,不由得伸出手一看,却发现手里竟然有血迹,连忙朝小土狗身上望去。
果然,在小土狗那条受伤的腿上,看到了一道伤口,此时正留着血,一条绳子紧紧勒在它细细的后腿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肯定是有人抓住小土狗绑住它的后腿,或者吊它,或者想要打死它吃肉。
“我一定要杀了他!”我顿时怒吼道。
然后,轻轻解开绳子,小土狗顿时痛得一阵哆嗦。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伤口,然后轻轻扭着它的后腿,害怕骨头折了,小土狗其中一只后腿已经骨头受挫了,这条千万不要再折了。
还好,骨头没有断,我松了一口气,顿时想要去揉它的伤口,包扎一下。但是自己的手更脏,而且有许多死蚊子,只怕有毒,不好去触碰伤口。
接着,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满室乱飞的蚊子,此时连半只都没有了。
“难道吸饱飞走了?”我心中道,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要是被它们吸饱,我早就成为干尸了。
就在我惊愕间,小土狗在我怀里微微挣扎。
我不解地望它,却见它朝我轻轻叫了两声,然后从我手里跃下,一瘸一拐跑到密室顶端的出口底下,对着出口轻轻叫唤。
然后,它拚命往墙壁上窜,想要爬上墙壁,显然是要出去。
但爬了好几次后,发现怎么都爬不上去,它焦急地回头望我,想要我帮忙。
我勉强栘到洞口下面,颤颤巍巍站起,几下摇晃,几乎要摔倒在地。
小土狗顿时紧张地望着我。
我仰头看着出口处,距离脚底至少三、四公尺,我只不过一百七十五公分,就算举起手才两公尺。
即使我将小土拘举在手里,小土狗距离洞口还有近两公尺,如果大狗还能够跃上去,可小土狗那么小,肯定跳不上去。而且上面还是用铁条焊着,往上跳说不定会撞到脑袋,尤其小土拘两条后腿都有伤。
忽然,我目中余光看到了手里的绳子,顿时有了主意。
这条绳子尽管很细,不可能支撑住我的重量,但是小土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整条绳子,大约有四公尺来长。
我赶紧在地上找到了注射完血清的没用针管,绑在绳子的一头,然后瞧准头顶上出口两道铁条的缝隙,用力往上一扔。
没有扔准,掉了下来。
又扔,又没准,掉了卜来。
我越来越紧张,因为天越来越亮,往常这个时候李博谦就要回来了.而且扔了几下后,我头脑昏眩,全身酸软,几乎马上要瘫软下去,嘴唇已经完全裂开,甚至嘴巴内壁都已经变得干烁不堪了。
想必,楚楚的情形更严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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