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睡觉,只能又睁开眼睛说:“没用的,我大哥娶亲需要钱,小弟也到了要上学堂的年纪,家里需要钱。”
宋眠知道,世道就是这样,就算跑,她也跑不了,她一个女子,跑出去,情况只会糟糕,不会更好。
阿樱还是不甘心,她自己抓耳挠腮的扒着后窗想了半天,还想再辩驳,但是宋眠已经睡着了。
阿樱觉得生气,还想叫醒宋眠,继续跟她说道说道,结果还没开口,娘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她娘叫她回去把衣服洗了。
阿樱无奈,只能愤愤将那根草扔在宋眠的身上,然后离开。
她一直都知道眠眠聪明,所以她以为她不会像寻常女子一样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
但她也知道,既然说定了,对方还是那样有钱有势的人家,那这事儿大概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很是为好友的幸福发愁。
但她又有种诡异的感觉,眠眠从来都是这样,什么事都不大惊小怪,总是跟被冲上河岸也不挣扎的死鱼一样,连扑腾一下都懒得扑腾,一想到这里,阿樱就苦笑着,又觉得宋眠的反应并不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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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婚事,罗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欢天喜地开始筹备起来。
宋家的事情传开来,许多那不知内情的,全都震惊于宋眠找到的好人家,这可把罗安给骄傲坏了,外出的时候腰板儿都挺的格外的直。
很快,刘家的人依照乡里的习俗送来了聘礼,从天刚亮起的时候就敲锣打鼓,别提多热闹了,罗安高兴,连带着看宋眠依旧是那副没骨头的模样,也就没那么不顺眼了,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拉着她数落个不停。
就只是抱怨说:“快起来,搽个脸,要给自己缝嫁衣了。”
宋眠打个哈欠说:“娘,别说婚期在即,就算我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现在准备也晚了,您不说那刘家阔绰么,直接叫他们想办法就是了。”
果然,不用罗安说,刘家人很快就送来了一身红嫁衣,由江南绣娘亲手缝制的,色泽鲜亮,上面的绣纹都栩栩如生,宋眠穿上那身嫁衣,简直叫平时看她习惯了的爹娘都目瞪口呆,差点认不出自己家的姑娘。
只有宋眠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她,那是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视线,让她有一种黏腻的不适感。
可是屋中站着的,就只有宋游、罗安,和她那个成天只想着村长家翠兰的大哥,他们不会有那样的眼神。
宋眠觉得,大概是她熬夜太狠,出了幻觉。
罗安见她神色奇怪,便开口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