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两人一同进了车里,舒文清才道:“我这边得到消息,顾家出事了!顾辞远那小王八蛋一丝风都没跟咱俩透!”
郎子瑜当即拧起了眉头,“怎么回事?顾家一向安安稳稳的能出什么事?”
舒文清已然发动起了车子,“不是辞远的事,上头查出顾家十来年前一笔行贿的账。”
“十来年前的账,有必要现在翻出来吗?”
“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必要的问题了,是已经翻出来了,形势很不利了,连我都得到了消息,可见事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十来年前郎子瑜他们虽然还只是个中学生,可也隐隐约约知道当初的零星事,有几年沅城的大环境很不好,能在那几年撑过去的企业,没有一个是没走过后门的,郎家、舒家也不是清白的。
“当年的事有什么内幕,连你我都知道,法不责众,当时的形势谁也没办法。”
“正是因为这个。”
郎子瑜摸了一下下巴,“你的意思是,辞远之所以不告诉我们的原因就是因为咱们两家也有参与,我们要是伸手,事情就会沾在我们身上,所以他这闷声作大死的,一声没吭。”
舒文清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我琢磨着是这么个意思,这事不好弄。”
“混蛋玩意,他怎么这么能藏事,也不怕把自己堵死!”郎子瑜呀要切齿的愤恨道。
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立马通知了自己的私人秘书,连夜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争取等他们感到沅城之前能了解个事情的大概。
告诉公路上的两个人轮换着开车,另一个就在旁边坐着数据分析,同时想办法归拢人脉。
第二天紧赶慢赶的到了顾家的时候,车上堆着好几杯咖啡瓶子。
第94章山穷水复
几声门铃声响,便有人来开了门。
顾辞远穿着一身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打眼瞧见门口的两人,涣散的眼睛又耷拉了下去。
舒文清和郎子瑜进了门,只觉着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了平日里的烟火气。
“嫂子呢?”郎子瑜下意识问了一句。
陷进沙发里的男人从桌上摸了瓶水,“离了。”
这两个字说起来异常的容易,舒文清和郎子瑜听起来差点吓掉了下巴。
且说顾辞远和温简的感情,那是有目共睹的,这几年他们可没少吃狗粮,并且温简是难得的好性子,即便是顾家有什么他必定也会不离不弃,跟着顾辞远一起扛。
郎子瑜上下打量了容貌依旧精致,可精气神明显萎靡的男人一眼,“你不会是找了个什么借口,忽悠人家跟你离婚了吧。”
顾辞远含在嘴里的水,艰难的咽进了肚里,状似云淡风轻的说:“不然呢,你要我怎么办?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目前做好的选择。”
“你们两个,略坐坐就赶紧走吧,这时候跟我待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
舒文清拧紧了眉头,“你什么意思,就这么认定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顾辞远似乎睡眠也很不好,眼睛底下带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能想的辙我都想过了,能跑的关系我爸也都跑过了,你们两个不会放着我不管这我知道,可问题,咱们不是傻子,无论事情到什么程度,最大范围的保护好最大利益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前方到底是山穷水复,还是柳暗花明还未定,你们要是这时候无头苍蝇似的撞进来,旁人只会坐收渔翁之利。”
从小到大,在玩心眼和做生意这方面,舒文清和郎子瑜从来不是顾辞远的对手。
他们即便是在各自的行业上各有所长,可综合实力、眼界、盘算上,对顾辞远是服气的,对顾沉叔叔更是百般拜服。
如若这父子俩都这样看,这事即便是他们拼尽全力也只会越陷越深。
一夜没睡的郎子瑜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不惜一切的破釜沉舟,若是到头来柳暗花明了,温简怎么办?他是个好Omega,你这一刀要是没插在人家心脉上,他能这么走了?”
顾辞远合了合眼,他似乎之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旁边还放着一块毯子。
“若是我翻不了盘呢?赌注太大,我不能拉着简简跟我一起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