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东牙都咬碎了,他恨自己下不去手,甩开方争,转身离开。
方争脱力躺在小床上,抬起手臂盖住眼睛。
“我没有利用你。”
没有,不是这样的。
他贪恋许昊东带来的快乐,贪恋他在身边时候的温暖和支撑。让萎靡不振得过且过的自己变的积极,从度日变成过日子,很热情的去生活。
“你在这说管什么用啊,赶紧去追他啊,把话说清楚!”
江小白着急,不知道怎么办,他怕方争出事,他又想追上去好好地跟许昊东解释,但是他再怎么解释都不如方争说一句我心里有你。
“你快去找他,我帮你喊他,你对他说你心里有他,你很喜欢他的,别有这个误会了啊!”
江小白拖着方争,让他快起来。
方争摇摇头。
“你就作死吧,你就放弃这么好的感情就胡闹吧。许昊东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为了一个人渣你伤害他,你傻不傻?”
“我是在入学申请书上签了字,我还怎么狡辩?”
“你呀你呀,你就作死吧,等许昊东爱上别人了你就哭去吧!你走不出来?八九年了你还想怎么着?自己把自己困死?那你就困死吧!谁也不管你!”
江小白气得一踩脚,追出去。
“许大哥,许大哥你别怪方争,他不是这个意思!”
许昊东甩上门就走,刚上车江小白就赶紧扒着车窗,急着解释。
“他嘴多笨你知道啊,别人一阵抢白他张嘴都不会说话了!只剩下慌了!他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吗?他就是一个死心眼,他要对你没意思能跟你有亲密举动吗?就是这封信来的太突然了,他没想好。你等他想好了他就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就这点问题,许大哥,你对他有点耐心,他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撒手!这不关你的事,你别管!”
“我不能不管,许大哥,我跟他在一起我做朋友时间长,我了解他,他过得苦,他一直在自责内疚,你说他有多喜欢宁博,我看不见得,他就是太恨了,当时他们俩关系好的肝胆相照,上一秒下一秒就从天上到地狱,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就因为这件事他没朋友没同学,和谁都保持距离,他都不轻易相信人了,除了我和她姐两个说话的都没有,父母对他的冷漠,他姐也很忙照顾不到,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多天,看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一开始他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说话,他连我都不相信,我花了近一年时间让他对我消除隔阂。他认为是朋友的就能两肋插刀,当时我有一幅画被一个大师抄袭了,他那么不言不语的人都能站出来帮我说话。他性子是有些淡,但是他认为是重要的人他都很在乎啊,你想想他为了你跟警察对吼,他为了你把那俩小偷折磨的痛不欲生,他放弃工作一直在照顾你,他对你怎么样,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跟他吵架分手!你有点耐心,会好的!”
江小白快急死了,一连串的话喷出来,希望许昊东不要一怒之下离开,希望他们俩在好好谈谈。
许昊东顿了顿。
“我出去喝酒,我在这肯定跟他打起来,你别让他做出傻事,看着点他。我走了。”
“不不不,许大哥,你再想想,一开始你接触方争的时候,他对你什么样,他平时就这德行,爱答不理的,后来呢,前两天呢,前两天你们还出去约会呢,他对你都融化了,你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呀,许大哥,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你体谅体谅他吧,他真的没有利用你,他心里有你,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得清楚。你别出去了啊,你们俩聊聊,心平气和的好不好?”
“他现在能聊出什么?我不跟他聊,我不想跟他说话,现在我在气头上,说着说着就吵翻了,我不吵吵,我出去冷静冷静!”
“那你一定要回来呀!”
许昊东挂铛踩油门走了,江小白左右为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小白回到屋里,方争戴着耳机开始画画了。
“你心真大,你就不能跟他好好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就这摆着。”
“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啊,你都跟我说你不去,你干嘛还在那上边签字?”
他们俩出去散心,方争跟江小白说了这事儿,说宁博给他邮寄来的快点,主动求和,还给他一份入学申请书。
马里兰艺术学院是全美数一数二的艺术学院,对他们这些学画的人来说,真的是艺术的殿堂。
江小白把宁博臭骂一顿,又感叹为什么这个机会不早些年来,要是早那么个七八年,方争就能出国镀金,回来名气大过宁博。
“我本想和宁博接触一下,看看他什么居心。”
“那你就和许大哥说清楚啊。”
方争画笔停了。
“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心动了。”
他是半路出家,他没有上美院,他是想了不少办法才成为老师的学生。这才在老师开课教他们画画的时候系统的学了。其实他的大学是完全不相关的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