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振聋发聩。
“夏夏,听爷爷的话。”叶莲沁在一旁劝导,姜夏在神经学上的天赋不能就此浪费,转专业简直是儿戏。
姜夏的叛逆期来得有点晚,铁了心与家人作对。
僵持了半小时,气氛愈演愈烈,姜锦安修身养性正是颐养天年的美好退休日子,被姜夏迟来的叛逆打破。
“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再起来。”
姜夏一二不说,走进祠堂腰肩笔直地跪着。
“哎哟,爸,这......这.....祠堂没有暖气,跪一夜夏夏吃不消的呀。”叶莲沁急了,京城刚下过雪,室外温度零下6度,铁打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造啊。
姜锦安黑着脸,态度坚决。叶莲沁劝了几声没回应,急得在原地踱步。姜筠涛知道老爷子脾气上来谁的话也不听,扶着叶莲沁回房。
呼啸的风暴躁地肆虐着,祠堂亮着一盏灯,明明暗暗印在姜夏身上。他的手脚冻得没了知觉,腰背却依旧挺直。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嘈杂的惊呼,姜夏回神细听,白着脸站起身匆匆往外赶。
这天晚上,姜锦安突发高血压,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
姜夏在医院走廊站了一夜,叶莲沁叫了几次也不肯进病房。他没脸见爷爷,只敢默默守在病床外。
早晨姜锦安状态稳定,姜夏买好早餐送到姜锦安病房,垂眸看了爷爷一分钟,转头回去上课。
不管有没有换专业,他的课程不能落。即使跟家人针尖对麦芒,一家人关于学业这方面观念一致,不旷课不早退。
叶莲沁塞给姜夏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叮嘱他路上吃。
姜夏点头接过,给叶莲沁一个抱歉的笑,那种笑容带着苦涩。叶莲沁心疼儿子,可是老爷子被他气得住院急救,叶莲沁也不能轻易原谅他。
“夏夏,专业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不要伤爷爷的心。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姜夏没有出声点了点头。
回学校的路上他给司君念打了两个电话,还是不能接通状态。
这几天,赵周一没跟女朋友住,天天守着姜夏,马教授交代的任务他兢兢业业地恪守,时不时劝几句,让他为前途着想不要儿戏。
姜夏对他是感激的,赵周一真心为自己好。
日子在学校和医院之间来回过,姜锦安第二天恢复神志,不过精神不太好,不怎么吃东西。
姜夏下课后就守在医院,帮姜锦安调整床位,削水果,喂饭,任谁看了都是个孝顺的孩子。
同一间病房的老头老太眼里迸射出艳羡的目光,“这位老先生好福气啊,孙子又高又帅,还这么孝顺,哪像我家那叛逆小子,我这住院快半个月了,也没往医院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