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难吃。”鹿鸣也发话了。
于洋无奈了:“好好,你们人多,你们说得对。”在人店里嫌弃难吃,等会他们能不能出得了这个门还说不定呢。
吃完端餐具到回收处,于洋看他们两个平时能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现在剩了一大半,嘀咕:“难道这煲仔饭的厨师失恋了?”
所以做得这么难吃。
叶生咬唇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
于洋那个愧疚啊,急忙保证:“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路灯下。
鹿鸣脸色苍白,精气神大不如以前。
他那次发烧生病前就这样了,只是叶生之前没注意,还当他是熬夜打游戏的缘故。
叶生和于洋也是自己的事情太多了,忽略了朋友。
仔细想想,就是从秦也带着鹿鸣去外面玩得毫无节制开始。
秦也这种人只会顾自己,巴不得鹿鸣玩开了呢,哪会提醒他注意身体。
鹿鸣没经验,脑子一热就忘了所有,玩疯了又不知道克制和调理自己。
叶生看着这样的鹿鸣,眼眶渐渐又湿热了。
鹿鸣反倒没有他这样的伤心,过了那段最难过的日子,他又恢复了从前的一派从容淡泊。
“走到今天的地步,我谁也怨不着。”鹿鸣勾唇笑笑,像以前一样笑得闲适冲淡。
“只是叶生,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你还来得及。”
鹿鸣意有所指,这种时候还关心他的状况,叶生眼泪夺眶而出,满声哭腔:“大哥,你不要这么说。”
“如果我没遇见过他,”鹿鸣低低道,“如果我没遇见过他,我不会知道自己还能喜欢男人,我会继续原来的人生计划,像大部分人一样,毕业之后回老家,在老家的县城里当个体育老师,娶妻生子,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那个妻子可以是玉英,可以是任何女人,我可能不是很爱她,但我会认真对她好,孩子可以不用多,两个就好,无论他们是谁,我都会好好待他们,尽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
“如果有那一天,叶生,我们应该会像高中的时候一样当最好的兄弟,一起逛遍小县城,偶尔回去看望退休的鹿老师和老殷,陪他们下下棋,喝喝茶,惹鹿老师生生气……”
两辆小毛驴“突突”,发着扰人清梦的噪音,在凌晨四点的马路上骑行。
叶生载鹿鸣的行李箱,于洋载鹿鸣的人,一起送鹿鸣去车站。
十一月底的天早就冷了,虽然南风市这座南方的城市不会下雪,也有朦胧的冷雾笼罩都市。
鹿鸣缩着身体躲避刮人的寒风,双手插.入衣兜,突然脑袋一低,靠在于洋背上。
于洋登时全身一激灵,车头拐了个弯。
他还是不太适应两个突然弯了的兄弟。
鹿鸣知道他不适应他的亲密接触,闷声道:“村长,我就靠一会儿。”
于洋答了一连串的“好好好”,兄弟都这样脆弱了,他也不能吝啬贡献肉.体不是。
只是鹿鸣没靠一会,一辆骚气的跑车突兀横插过来,于洋为了躲开,差点没撞上电线杆子。
叶生也及时刹车,停下,扶正他的小毛驴。
从跑车上跳下来的人,不是秦也还能有谁。
“鹿鸣,你要去哪。”秦也来者不善的样子,对鹿鸣虎视眈眈。
“你、你来干什么!”叶生停了车子跑过来,凶巴巴地挡在鹿鸣前面。
“鹿鸣去哪已经不关你的事了吧。”
“啧,什么玩意。开车不担心,无异于自杀啊喂。”于洋是识时务的人,但更不是怕事的人,换以前,就是自损八百也得胖揍秦也一顿。
可他身后还站了个鹿鸣。
于洋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把鹿鸣送走,至于秦也那小子,以后再教训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