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那个蠢男人,平白无故为你做了替死鬼,你却还不明不白的哄着这小娃儿逍遥的过日子。”
“什么意思?”话里的玄机让垢儿听得不明白。
“高立寒那天已经替你”七十七号话尚未说完,便被普鲁德捂住了嘴巴,并且在挣扎时,不小心按到他衣服上的某个按钮,无意中现出他的形体。
垢儿看到那女子旁边突然冒出一位与晁哥哥不相上下的高大男子。
他就像是黑夜,感觉神秘、黑暗,又略带邪恶的侵略气息,但此刻他正狼狈的捂着那女子的嘴。
大门“喀答!”一声打开,晁盖与高立寒一同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晁盖莫名其妙的问着。
七十七号停下挣扎,看见高立寒的同时怒意全消,心虚的只想躲在普鲁德身后,但想起他又来这里找李垢儿,受伤的心又让她任性的往前一站。
室内出现短暂的静默,每个人都互相打量着。
普鲁德手还捂着七十七号的嘴,这令高立寒看了非常不悦。
“你怎么跑来了?”他藏起怒气,淡漠的问着。
七十七号抓开普鲁德的手。“我高兴。”但表情可是气冲冲的。
“立寒,原来你们认识?”晁善正全神戒备的防着普鲁德身上所散发的强大力量,听见高立寒如此说,终于放下心来。
“你看得到?”
“前面这位先生与这位小姐吗?为什么看不到?”晁盖一脸莫名的看着高立寒,觉得他这问题实在问得很怪异。
大家都看得到,那就好办了。
高立寒冷眼的扫了七十七号全身,不带感情的叙述“看来你已经好了。”
七十七号只差没泫然欲涕了。
他竟这么对她?!待她比医生对病人的基本关怀还不如。
她咬着牙,强忍心伤。
全为了这个女人!既然如此,她就让他再痛苦一辈子吧。
目中凶光一闪,她逼向李垢儿。
晁盖、高立寒都发现了。晁盖先急急的发出一掌,直朝七十七号的身后击去,而使高立寒双脚一弹,扑向七十七号。
那一掌被普鲁德化去。
高立寒抓住了正要下手的七十七号。“你在干什么?”他喝斥她。
“死神要取的魂魄,你阻挡得了吗?”她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回答。
“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好交易了。”高立寒咬牙切齿的道。
七十七号无赖的耸耸肩。“这桩交易我不做了。”
“你不可以。”
“试试看。”
“立寒,放开这位小姐。”垢儿出声打断两人的纠扯,原本模糊不清的梦境因为陆续的点开而有了些概念,她明白生娃娃那天能够幼后余生,立寒似乎为她做了重大的牺牲。
她不晓得这女子为何说话如此狂妄,但如果立寒真的为了她而拿自己做交易,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欠你的,你来取吧。”垢儿坦然的看着七十七号。
晁盖可不容许,他才有所动作,普鲁德已施法圈住他。
“好,你够高尚。如你所愿,纳命来吧!”说完,七十七号已化做死神,勾魂镰往李垢儿身上扫去。
高立寒见状窜出,替垢儿挨了一记。幸亏七十七号手下尚有犹豫,但仍取了高立寒三魂七魄中的一魄,所幸对他的性命并无大碍。
她脸上一阵惨白,心中的怒意、妒意全消。“你你”她实在不知这该说什么,万念俱灰的狂笑起来。“罢了,罢了。”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普鲁德收回了对晁盖的钳制,黑潭似的双眸定定的瞧着高立寒良久。
枉费他是黄泉之国的地狱大王,拥有坚定的持久力及强烈的意志,但又能如何呢?努力了几百年,尚无法在七十七号心中激起一丝涟漪,反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有办法让七十七号失去平时的冷静,寒心仓皇的离去。
“你还真是她命中的克星。”普鲁德淡淡的叙述,不带任何感情,深沉得让人无法捉摸他的心思。
“你又是谁?”高立寒不客气的质问。
“哼,无礼的家伙。”他可没打算对这个少根筋的男人多费唇舌。
二话不说的,他也离开了三度空间,屋里恢复了安静。
婴儿的哭声惊醒了三个大人。
垢儿抱起躺在沙发上的小婴儿哄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晁盖不明所以的问。
高立寒大叹无奈,这要他怎么回答呢?
七十七号绪于明白什么叫作咎由自取,干什么没事跟人家谈什么恋爱,撞得满头包还放不下身段,只得躲起来舔舐伤口,一点一滴的捡回可怜兮兮的心。
就当作教训吧,随时提醒她别再玩这种致命的游戏。
这几天怠忽职守,撒旦王却对她莫名的放纵。也罢!远算是她悲裒恋情里的一点小小补偿吧。
躺在云端上,伴着寂寞的夜色,她任由云朵载着她四处游荡,熟悉的气味告诉她普鲁德的到来。
他静静的看着她,一如往常,猜不透她心里有什么想法。
“亚曼,没事别来烦我。”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普鲁德索性坐了下来,仍是不发一语。
七十七号知道亚曼也拥有“感觉”只是他不轻易外露。
对他,只能用完美来形容。他没有任何弱点,是无庸置疑的王者,她应该以谦卑的心欢迎他的到来——但不是现在。
普鲁德静静的看着她。就是她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打一开始就深深的吸引他,纵使他贵为王子,但她仍不会刻意对他逢迎谄媚。
她就是她,七十七号,一个他得不到的女人,而那个混帐居然如此轻易的使她弃械投降。
“亚曼,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捺不住那股异常的寂静,七十七号干脆开口问。
普鲁德依旧没回答,姿势不变,仍只盯着她瞧。
“亚曼,”良久,七十七号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总是逃不过你的锐眼,不是吗?”
“为了一介凡夫俗子如此颓丧,值得吗?”
“我不知道,我是不由自主。”七十七号无奈地说。
“我的胸膛永远为你敞开。”普鲁德抓住机会表达。
“在你怀中哭泣?”
“如果你想。”
七十七号又叹了口气。“亚曼,这是我的劫数吗?”
普德德无语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普鲁德有意的回避了七十七号询问的眼。
“亚曼,为什么我记不起来我是怎么死的?”七十七号狐疑道。
普鲁德仍不看她。“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何必再去提它?”
“你说得对,想不到我已老得忘了当年是如何的死法了。不过忘了又如何?反正就是死了,只是一具无用的躯壳罢了。”
“希望你也能把眼前的事给忘了。为了他,你不像你了。”普鲁德衷心的说着。
“亚曼,谢谢你。”七十七号拍拍普鲁德“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儿们。”
哥儿们?他真想对她大喊:我不要当你的哥儿们!但此刻除了苦笑,他又能如何?
想起那段遥远的记忆,对他而言,清晰得彷怫昨日。他是地狱大王,特殊的身分加上当时不可一世的霸气,他硬是一手遮天的活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私自把七十七号带到冥界当死神。
从那一刻起,他不曾后悔过。不屈不挠的意志力,使他即使明知终究会失败,仍不放弃。
以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未来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