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是直到人走出书房才抬的头,他难受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腰,重新低头看回图纸时眼眶酸酸涨涨的,视线还有些发花。
他知道梁思礼肯定能猜到,因为他就是故意的。
他要的,也就是两个人的心知肚明。
不过没过多久梁思礼就回来了,男人换了一身睡袍,左手拿药,右手端水杯,钟亦接过来时手心温热的一片,水应该是刚刚现烧出来摊凉的。
“两片,这段时间不要随便吃别的药,维生素、护肝片这些保健品也通通不要吃。”梁思礼放下药瓶,竭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道,“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再有下次了钟亦。”
这人每次都说他,却永远记不得自己也不再是二十出头随便通宵、熬大夜的年纪了。
钟亦抬手就把药吞了,连水都没喝,只低低应出一声:“知道了。”
然后两人就是一阵沉默,钟亦看分镜,梁思礼就看钟亦。
其实椅子就在钟亦旁边,但他一直站着没坐下,梁思礼不是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他回了房间一趟,杨幼安在他床上睡的很沉,一点没被他的动静吵醒,孩子眼皮还红肿着,透着稚气的眉宇轻轻蹙着。
以前睡觉就很喜欢蜷成一个小虾球,这会儿在他床上更是,单薄身子上穿着的,还是自己给他挑的睡衣,白色,很衬他。
梁思礼记起了钟亦第一次见到杨幼安时对他说过的话。
-“不要再拿对我的把戏去对别人了,钟亦可能真的只有一个。”
是了,杨幼安不是第一个。
在杨幼安前面还有很多被他给予优待的孩子,他就是想看看这些什么也没有的孩子究竟能凭着他给的台阶走到哪里,包括钟亦。
钟亦最初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和杨幼安没什么分别的孩子,区别只在钟亦是第一个勾起他观察欲,且成功在他身边站稳脚,甚至反将了他一军的人。
钟亦真的很聪明,也有聪明的资本。他很快就看出了当时孤立无援的自己只有靠着他做出项目才能打翻身仗,只要拿自己最不缺的钱和资源为他解决客观条件,他就有持续产出的能力。
梁思礼现在都记得《逻辑美学》结束的那个晚上,自己把人叫到酒店房间,他是拿怎样的姿态跟自己谈的条件。
别人不是要权势,就是要资源,就他,说要自己送他出国读书,进修两年以后回来。
很多人都认定自己后来对钟亦的一切扶持必然是建立在肉体关系上的,毕竟就是在这个圈子里,钟亦长得也是足够漂亮的,从来不缺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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