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站在张行止身边还一个字没说,手里就收获了一干颜色各异的纸片,撇开一小沓带校徽的,更多还是校外人员——每年校长生日宴,都会有一大半邀请函是留给社会名士的。
钟亦昨天是在张行止家过的夜,身上穿着的自然也还是昨天那身墨绿绸缎,气质斐然,竟是意外的应景,就是浑身上下除了裤子屁股后面有个兜,就再找不出第二个放东西的地方了。
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客套寒暄,被包围成一个半圆的钟亦,抬手就把掌心的东西塞了出去,快被挤出包围圈的张行止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卫衣兜的名片。
空气安静了一秒,然后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某个按钮,迅速打开包围圈,把张行止也纳入了他们的话题范畴,原本不知道的也听人说来说去学会了,前前后后都在恭喜他的“热流大师”,还说他跟钟亦有缘分的很,竟然一个是参赛选手,一个是评委。
热络的让从没享受过这样众星捧月待遇的张行止当时就哽住了,只能跟个木桩一样摆在钟亦身边,看他得体的应酬。
饶是张行止也很难分辨出钟亦对这群人里谁感兴趣是真,谁感兴趣又是假,他只知道钟亦做起这些既不跌份,又超出他想象的熟练,和谐的就像他十天前就计划好了要来这金碧辉煌的会场一样。
其实张行止后来也有些明白钟亦为什么喜欢他了,可能真的只是因为他足够闷。
换句话说,钟亦是个极享受独处的人。
现在跟他套近乎的,老师有,但更多的还是来找他打听项目的。
钟亦也不想张行止难受,接过侍者递进手里的香槟便扭头对身边的木桩道:“这里姜院长陪我就好了,你不爱听这些可以去那边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
钟亦这话说的很直白,听的姜铎铎当时太阳穴就是一跳,众人下意识便重新审视了张行止一番,发现这人走前,钟亦竟是记着把他手里的高脚杯也拿走才放人,道:“酒量不好就别喝了。”
顶着四周人古怪又复杂的目光,张行止自己都没想到钟亦会给他来这么一出,他的酒量只是算不上多好,倒也不叫差。
明明挺寻常一句话,但放在这个场合、这个氛围,以及他们俩之间,怎么都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别说其他人,就是姜铎铎听到这句话心里都是一个咯噔。
毫无道理的,他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完了,这两个人昨天晚上肯定睡了。
这头张行止一脱离包围圈,就看到了餐点长桌旁端着小蛋糕、朝着他挥手的周瑞。
前脚钟亦一出现在会场门口,就成了场内焦点中的焦点,顺带的,周瑞找张行止半点力气没花。
张行止一拢去,周瑞插着蛋糕就是一通挤眉弄眼:“厉害啊张老师,昨天晚上又没放人钟老师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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