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言。”姜阈的声音响起,发着紧、又急促。
梁东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姜阈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梁东言将油门缓缓松了,问他。
“回来,还有点事。”姜阈一改往常的客套和疏离,像在命令。
梁东言沉默下来,他还在朝前行驶着,电话里两人都不再开口,安静地对峙。
到下一个路口时,梁东言不耐烦地转动方向盘,流畅顺滑地掉了个头:“来了。”
三分钟后,梁东言回到了私房餐厅门口,姜阈还站在那里,脸色透白紧绷、眼底似乎氤氲着某种戾气。
“你上车,还是我下去?”梁东言打开车窗问。
姜阈利索地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后,嗓子发紧道:“开吧。”
“去哪?”
“都行。”姜阈看了眼梁东言:“开慢点,问你点事。”
梁东言挑眉,又发动车子,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你要问什么?”
“你被x音录取了。”姜阈冷冰冰道,梁东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只读了一学期。”姜阈咬着牙,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自己方才看到的新闻说出来:“因为被包养,所以被开除了。”
梁东言用力踩下刹车,空旷的城际道路上,只有他的车灯把冬日的空气打亮。
“你知道得挺早。”梁东言淡淡嘲讽。
“怎么回事?”姜阈不理会他的语气,一字一句问。
“你好像很生气。”梁东言松开方向盘,饶有兴趣地转向终于不再和自己生疏的姜阈。
“是因为我被包养?”梁东言随口道:“还是因为你费尽心机把我安全送进x音,结果我还是没能读完这件事?”
姜阈的面色苍白,眼底漾着隐隐的红意:“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解释。”
梁东言从侧边抽屉拿了包烟出来,放在手上把玩一圈,又塞进了抽屉:“解释什么?”
“为什么被开除。”
“新闻不都写了?”梁东言无所谓道。
“你觉得我会信?”现在轮到姜阈脸上露出轻讽。
梁东言盯着他,眼中复杂、有微光闪烁,下一秒,他轻声开口:“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阈眼睫颤了颤,声音微酸:“你说了,是我费尽心机把你送进去的,我没资格知道吗?”
夜里安静,时有车辆呼啸而过,更让车内的气氛显得沉闷而紧绷。
“没有。”半晌,梁东言出声,他眼中彻底没了情绪,重新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前方。
姜阈眸中闪过痛楚,紧接着,他听到梁东言叹息一声,然后低喃着告诉他:“姜阈,我也期待过白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