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拨弄下,燃成了一团火。
他的指骨修长,如同玉石,淡青色的脉络微微凸起,沿着手背,一路蔓延至瘦削有力的小臂,衬着苍白的肌肤,本该禁欲。
却偏偏,成了欲丨望的化身。
眸中的水光,终于在热意下,漾成了无法克制的泪水,沿着面颊无意识地滚落下去。她的肌肤,是最上等的一捧雪,眼尾的红,烧至荼蘼,让人恨不得将她揉碎。
又想要将她捧在手心。
男人亲吻她的眼睛,吻去她的泪水:“我很想你。你呢,有想起我吗?”
他是最好的猎手,只要愿意,就能伪装出最深情的模样。
她几乎要沉沦在他这样的温柔之中,窗外,却突然闪过一道电光。
雪亮的光划破昏沉暮色,如沸雷声响彻天地。
宋荔晚猛地回过神来,用力将他推开。
“我从没想起过你。”风吹开一室靡艳的味道,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向外走去,“我还有约,要先走了。”
可下一刻,她已经被握住手腕,重新拽了回来。
她的手腕极细,不过拇指同食指轻轻一圈,他用力稍大,她的肌肤上便像是开了滥滥的海棠花。
他看到了,像是怜惜,抬起她的手臂,轻轻啄了一下她的手腕。
那一处的皮肤娇嫩单薄,似是能吮到血管中潺潺流动的血液。
宋荔晚向后瑟缩,可他手握得很稳,绝不允许她逃离自己的掌控。
“我没说你可以走。”太阳的最后一缕光亮坠入深海,昼夜交替瞬间,他唇边仍带笑意,可眸色深沉,秾酣如翡翠般,冰冷至极,“我的荔晚,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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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前。
新港皇家赛马场。
一入夏季,新港便多台风。气象站挂起五号风球,自太平洋吹来的南风,卷着铅块似的云层,绵延铺叠在钴蓝色的天幕上。
雷声引而不发,隐有一场大雨将至。
远方维多利亚港湾中,已经亮起成串灯火,如同珠链,蜿蜒至目力不可及的远方,海面上,游船早已归来,停靠入港口之中。风将夏日潮湿黏重的空气吹开,新港难得有了一丝清爽滋味。
皇家赛马场由新港某位港督牵头兴建,后归于私人所有,每年只有两次向着普通人群开放。
翠色草坪上,游人如织,携家带口,前来观看一年两度的赛马盛事。
入口处,宋荔晚倚在围栏旁边,垂眸望着手中的马报。
这样的天气,她身穿一袭孔雀蓝掐腰短袖旗袍,亭亭立在那里,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修长,粉雕玉琢,在晦暗的天空下,白得几乎反光。
她似是上好瓷瓶中的一枝剔透的梨花白,过路人无不侧目。她却毫不在意,莹白的指尖扫过报上登出今日参赛的几匹赛马名称。
手腕上笼着的一串猫眼石手串,沿着纤细的腕子滑落,同另一串极细的黄金素链绕在一起,越发衬得她肌肤剔透如玉。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名字:“荔晚。”
宋荔晚抬眸,微微侧首看向来人。
她有一双极美的眼睛,大而圆,眼尾微垂,笼出温柔多情的弧度,桃花般潋滟出满眸迷蒙雾色,眸清且亮,淡淡的琥珀颜色,配她同样淡色的唇,清冷若山巅雪上月,莫名有了不似人间的出尘之意。
此刻,她唇角轻翘,眼波流转时,越发清艳绝伦:“卉安。”
楚卉安同宋荔晚做了将近两年的同学,哪怕日日都能看到她这张面孔,仍在她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忍不住晃了一下神。
好美,美得有点超过她这样凡人的承受能力了。
楚卉安咬牙切齿说:“宋荔晚,你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才能长出这么一张脸来?我要是能有你一半……三分之一姿色,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了。”
宋荔晚笑道:“你没有男朋友,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专业男生,实在是太少了?”
说的也是。
楚卉安气馁,同她一道往里走去,一边问她说:“今日你要下注吗?”
宋荔晚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摇了摇头:“我家里……不准我赌博。”
“赛马算什么赌博,买来玩玩嘛。”
可宋荔晚态度坚决,楚卉安无奈:“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个隐世大家养出来的名门千金,规矩做派简直了,若我母亲看到,一定又要骂我说,‘你就不能和别人学学’?”
这话也是有来由的。
两人就读的学校位于英国,历史久远,校友不乏公爵女王,能考入内的,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学生个个来头不小,可学校校规森严,学生们戏称,此处才真正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偏偏楚卉安这一届,大一开学时,却有人姗姗来迟,正是宋荔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