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
来到一个正在下雪的北国小镇,雪很大,整个世界都被覆盖成白茫茫一片。
我在想,这下面会有多少亡灵,在死去之后再一次被冻死,太可怜了。
实在不想承认,我很怕冷,更加不喜欢雪,看似纯洁却藏着数不尽的污秽。
季凉意的手很热,仅仅是,手很热。
第十一天。
大腿上的刀伤已经差不多没事了,但是胳膊一直在疼。
可能是那颗子弹看我太无视它,所以不满了。
时时在叫嚣着,强调它的存在感。
药已经快用完了。
第十二天。
半夜被冻醒了。
季凉意正在看电视,这大半夜的,也就只有他这个奇葩,还在看电视。
而且很明显语言不通,这个家伙居然还能看下去。
真是个奇葩。
他看着我,好像有点怜悯。
他身上,很温暖。
也很安宁。
两个月,终于睡了一次安稳的觉。
第十三天。
季凉意从房东那里讨了一瓶酒,白酒,纯度非常高。
他把酒加热,又准备烤半只羊。
不得不说,季凉意除了煮东西,味道还可以,其他烤的炸的煎的蒸的,都很糟糕。
为了我的胃着想,我还是把烤羊的任务接过来了。
火很大,烤得人很舒服。
他说他不喝高度白酒。
不喝酒你还要。
最后那瓶白酒全都到了我的肚子里。
身上的伤口好像也不怎么疼了。
有点奇怪,为了保持清醒,我很少用麻醉,但是现在。
又有点怕疼。
第十四天。
从房东那里借了雪橇,出门滑雪。
太远了,太白了。
我有点晕。
停下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总会让我想起某个人死的时候,又疼又冻,说的话我都听不清,只能听到牙齿在打颤的声音。
我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