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遗传病,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病发开始,只剩两年。
主角资料上的显示,无法更改。
也就是说,这病在这个世界里,无药可救。
“所以,你别把心搭我身上,”季凉意继续说,语气淡淡,“浪费。”
“我乐意。”
江潮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了几分,“我就乐意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你这么好,喜欢你的人也多,难不成每个你都要管?”
“不是、”“那你别管我。”
江潮打断了他的话。
他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没什么要求,从没有什么得过且过,运气太差,要想活下去,只能尽力拼搏,挣得一线生机。
但谁能知道,到后来,活着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痛苦,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活着,难过,死了,又隐隐不甘。
所以他真的没什么渴求,唯一冒犯压抑的执着,就是这个他甚至都不记得何时见过的人。
江潮的眼圈微不可见地泛红,他咬着牙,声线尽力保持平稳镇定。
“就算是到最后一刻,你也得是我的。”
季凉意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没说话。
“叮,季凉意的好感度上升十五点,当前好感度为六十,请玩家再接再厉呦。”
江潮,“……”
妈的,能不能把系统给砸了。
去他妈的好感度。
回到住处后。
季凉意洗完澡之后,穿好衣服,正准备出去时,突然脸色一白。
他喉头微甜,偏过头,接着一口鲜红的血便溅在了白色干净的浴室面盆里。
殷红而璀璨夺目,在白色为底的背景里缓缓地渲染出一片瑰丽的月。
他的唇色不知何时变得极白,血迹顺着唇角慢慢地蜿蜒向下,然后砸了下去,搭在一旁的手上指间也沾染了血色,在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异常得醒目。
他垂眸看了看血迹,神情漠然地打开了水龙头。
待所有都冲刷干净后,走了出去。
关上了灯。
黑暗开始如同浓墨般涂抹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带着厚重的质感,沉沉地压在人心上。
空气中安静得异常,一点细微的声响都没有,只隐隐听见有水珠一滴一滴地“啪”落的声音。
……
这个冬天很冷,冰冷刺骨。
风很大,打到人身上,像是砸了一拳似的。
巷子里的打斗声已经持续了很久,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然后所有人一哄而散。
直到过了很久,从里面晃悠悠地走出来一个少年,犹带着青涩的帅气脸庞上几道伤口划痕,额头上破了一个洞,血迹顺着锋锐的眉峰流了下来,然后落在他身上那件单薄的黑色大衣上。
他没有在意,捂着正不断地流血的腹部,鲜红的血迹顺着指缝慢慢地溢了出来,然后砸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异常得刺眼。
这时,旁边一声细小的猫叫声,少年偏过头看了看,那墙边正蹲着一只小灰猫,身上脏兮兮的,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