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了。”
“等会儿,是你和你哥,不是只绑架了大川?”年峪惊讶地问。因为在秦侑川告诉他的版本里,是没有提到秦有义的。
“是,我想应该是他很不喜欢我,所以没有提到我吧。”秦有义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又低落了一分,“因为我和我哥亲耳听见,我大伯在跟匪徒交涉的时候,提出先交一半赎金,先放走一个孩子。匪徒问他放哪个孩子的时候,大伯说的是……我的名字。”
年峪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是很心疼他家大川。
秦有义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觉得大伯可能是不想让我爸妈难过,所以忍痛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后面。可是对于那时候的大哥来说,这无异于是被亲生父母抛弃了的表现,更别说伯父他们以前确实打算要把大哥送走的……”
年峪攥紧了自己的手指,紧张地看着秦有义:“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先被送出去了,我大哥是自己想了个办法,引起厂房管理员的注意力,才被顺利解救的。”秦有义答道,他抬起头,眼里充满了佩服,连语气都多了几分激昂。
秦侑川那时候也就几岁,但他那时已经比其他的孩子都要成熟了,他在被关起来的仓库中找到不少空的小瓶子,尤其是把茶色和黑色的小瓶子收集起来,撕掉标签以后看着就很像是某些危险药瓶的瓶子。
他趁着上厕所的时间里把瓶子通过小窗户丢到附近的草丛里,时间一长,小瓶子就堆成了山,不管是谁经过,都会以为是被工厂里的人遗弃的东西。
同时他还留着身上的那些糖,用体温把糖融化,并将融化的糖浆混在水里,利用上厕所的时间涂在墙外,写成“救命”两个字。
带他去上厕所的人守在门口,看不见他在墙的另一边做了什么,而且就算他在周围检查,当时也不会发现什么。
然而等到他们离开,蚂蚁就会逐渐爬到墙上,粘在字上面,乌压压的一片老远就能让王老板的手下看见。
而秦侑川还很谨慎,头一天写了字,第二天就趁上厕所的工夫用水冲掉那些蚂蚁,过两天再写。
不过他只写了这一次就被同样很小心的收租员上报给了王老板,后面才有王叔报警,将这伙人连锅端了的事情。
年峪听到这里,很想给大川一个亲亲抱抱了,那么小的年纪,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自救,真是太厉害了!
“……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就立志要当一个能够帮助别人的警察,不是被动地等待别人来救,而是用我哥活命的机会,去帮更多的人。”秦有义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说。
年峪拍拍他的肩膀,想来想去只能跟他说:“挺好的想法,没让你哥白疼你。”
“我哥不恨我就很好了。”秦有义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