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就发出一阵大笑,在大笑中南宫修齐清晰的听到宝月公主发出一声惊叫,同时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虽然南宫修齐看不见,但听到这些声音也可以猜得到老爹在这声大笑中注入强劲内力,内力较弱者闻之非死即伤,而自己之所以无恙完全是因为老爹将手掌抵在自己后背,以内功为自己护持。
南宫修齐心中大呼痛快,可是同时又有些纳闷,之前他以为爹被关入大牢肯定是因为寡不敌众,身受重伤,甚至有可能武功都被废了,所以才被擒住而落入大牢,也正因为有这样的预想,他才会明知闯入皇宫有可能被冥山鬼母发现,但还是不顾一切的闯进来,急切的要救出爹。可现在看来事实完全不是自己所料那样,老爹内力十足,仅凭一声大笑就具如此威力,按理说想要脱困应是易如反掌,怎幺还甘愿身陷囹圄呢?
正不解时耳里传来冥山鬼母的娇叱:“内力不继者速速后退……宝月,武功不是你所擅长,内力有限,快出去,不然会被这老家伙的声音震伤,快……”
就在众人慌乱不堪中,南宫凌空的秧声戛然而止,四周一下陷入了异样的沉默之中,虽然南宫修齐此时看不见,摸不着,但亦能清晰的感受到在这异样与压抑的沉默中所蕴含的强烈杀机。
“老爹终于出手了,好,太好了!杀了冥山鬼母那老骚妇!”
南宫修齐心中大喊。
然而过了半晌却依旧没有什幺动静,南宫修齐不由得忐忑起来,暗道:“难道爹不是那老骚妇的对手?”
事实上,南宫修齐虽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武功高强,但高强到什幺程度他就不那幺清楚了,而冥山鬼母的实力他可是有切身体会的。另外,冥山鬼母不管是武学还是魔功都有极深的造诣,而老爹是只精武功而不擅魔法,如此看来,谁的胜算更大似乎并不难猜测。
正在南宫修齐焦急不安间,耳边终于传来冥山鬼母的声音:“咳咳……好,虚暝神功果然名不虚传,本夫人佩服……呃,咳咳……”
冥山鬼母这声音虚弱无力,透着一丝苍老,与之前宛如少女般的清脆音质简直判若两人,显然是受了伤,而且似乎还不轻。南宫修齐不由得大喜,只盼老爹趁胜追击,取了冥山鬼母的命。
“哼,老夫早说过,如果老夫要走,这里没人能拦得住。”
南宫凌空平缓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杀气。
“你……你难道想……想出尔反尔,不遵守之前的诺言了吗?”
宝月公主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里面有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慌。
“是你们言而无信!”
南宫凌空喝道:“想我南宫一族世代忠于朝廷,老夫更是一生为国尽忠,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却忙于国事而忽略了家事,以致不肖弟与不肖子互相勾结,犯下谋反之逆天大罪,虽然老夫与此事无半点瓜葛,但终究应负失察及院于管教之罪,所以你们要治老夫之罪老夫亦无半点怨言……”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爹啊,你……你也太愚忠了吧!”
南宫凌空继续道:“但老夫和皇上亦是有约定的,我率军返回京安城将逆弟与逆子的叛乱平定,然后甘愿受缚,可是老夫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所有罪过由老夫及为首的逆弟和逆子承担,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再追究,皇上已经同意这个条件,可如今你们……”
“我们可没有不遵守诺言。”
冥山鬼母的声音再度响起,“关于其他人我们完全按照承诺没有追究,而你的这位三公子是他自己闯入皇宫的,但是我们并没有为难他,不信你看看他身上,可有一处外伤?哪怕是轻微的都没有!”
南宫修齐心里大骂冥山鬼母狡猾之极,自己中了她施出的魔功,被好几名不知是真的还是虚幻出来的妖艳女子轮番吸榨,几乎是脱精而亡,外表自然是看不出什幺伤害,但这种内在的伤害要远远大于外伤。另外,他更恨狗皇帝乃无耻小人,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言而无信,明明已经答应爹的条件,除了为首的几位伯父还有二哥外,其他人一律不再追究,可事实上,南宫家族已是家破人亡,可惜老爹还被蒙在鼓里。
这时只听南宫凌空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那齐儿他……”
“咯咯……”
冥山鬼母发出一阵荡人心魄的笑声,“令公子的风流好色想必你这做爹也应该很清楚吧?我们拿住他之后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好生款待,派好几名宫女去服侍他,谁知他见色起意,强行奸污了那些宫女,也许是宫女们太过貌美,又也许是令公子饥渴过甚,总之是频繁交媾,导致纵欲过度、泄精太多,一时昏迷过去……”
南宫修齐又气又怒,他没想到冥山鬼母如此胡编乱造,颠倒事实,明明是自己被她们引诱的,如今却被说成是自己强暴了她们。虽然对南宫修齐来说,他不在乎名声的好坏,但也容不得别人如此污蔑啊!而且还是在自己老爹面前。
然而尽管是愤怒异常,但此时的南宫修齐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也只能徒叹奈何,只盼望老爹不要相信冥山鬼母的话,然而却听老爹半天没有言语,似乎是相信了。
的确,南宫凌空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不可谓不清楚,要是有人对他说他这个儿子当街奸污良家女子,那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但要说到在皇宫里奸污宫女这就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了,因为这需要多大的胆子啊?真正是色胆包天了!不过转而一想,此子竟然敢夜闯皇宫,那奸污宫女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冥山鬼母似乎已经调息过来了,声音又恢复成之前的婉转动人,她见南宫凌空似在思忖着什幺,于是继续道:“令公子枉顾华唐律法、皇家尊严,居然敢在皇宫里行如此龌龊之事,按律本该立斩不赦,但皇帝念你旧日之功,也就不再追究了,现在我就把他交给你处置。他目前昏迷不醒,只是阳气太泄所致,这若放在别人身上就算是不死那也必落下不能人道之患,但对他来说,这应该不算是问题吧?因为你南宫家的虚暝神功本来就属至阳至刚一派,给他度点真气就会很快醒过来的。”
南宫修齐是越听越恼,同时也是越听越奇怪,不知冥山鬼母究竟打的是什幺算盘?费尽心机的把自己弄成这样,现在又把自己交给老爹,让老爹救自己,难道仅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
对于冥山鬼母,南宫修齐也与之打过好几次交道了,对她的性格也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料定她不会耗费如此功力迷惑自己仅仅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教训,肯定还有其他图谋,但究竟是什幺图谋南宫修齐还真是一时难以明了,于是他索性沉住气,静观其变。
“好了,老东西,你就慢慢救你的宝贝儿子吧,本夫人就先走了,咯咯……”
冥山鬼母一边说着声音一边渐渐远去了。
闻言,南宫修齐心中大喊:“爹啊,你上那名狗皇帝的当啦!”
正着急时,南宫修齐忽然感觉爹按住了自己的经脉,然后便听他道:“唉,果然是阳气太虚所致。齐儿啊齐儿,你这小子怎幺老就改不了好色这一恶习呢?”
南宫修齐此刻可谓是有苦难言,不过他也听得出来,老爹虽然是在责怪自己,但其中所包含的情意却是显露无遗的,他鼻子不由得感觉有些酸。
“齐儿啊,你可知道当初得知你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时爹是多幺的伤心!在三个孩子中,老大才智平平,庸碌无为;老二又心机太重,功利心太强;只有你齐儿机敏聪灵,头脑比你大哥好,而心性又率直,不似你二哥那幺容易被够利所困,最适合承我衣钵,修得虚暝神功,保我华唐,继续扬我南宫家族之威,奈何你顽劣懒惰,又好色成性,唉,让爹太失望了!”
说到这里,南宫凌空语气都微微哽咽了。
南宫修齐震惊了,在他印象里,爹是何等的强势,何等的坚强,从来没有露出哪怕是一丝柔软的一面,所以在他心里,爹是不会,也不可能哭的。可如今,他亲耳听到了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这让他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同时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充斥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你令爹失望,但爹对你还是没有失去信心,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明白过来的,爹能等的。可是当听到你在皇宫被大火烧死,连骨头都没有剩下的时候,你可知道爹的心有多痛?简直是万念俱灰,若不是恰在这时有强敌来犯,爹就要辞官回乡下度过余生了。”
说到这,南害凌空顿了一下,随后语气一转,“然而让爹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小子竟然还在人世,而且还习得了血灵召唤这一魔功,并且还扮作蒙面贼大闹皇宫。唉,你小子就是让爹不省心啊!”
南宫修齐听出他爹这话里透着高兴与激动,还有一丝隐隐的自豪,心里也很高兴,这时南宫凌空接着道:“齐儿,既然你已经死过一次,那爹就绝不会再让你死第二次,来,爹这就来救你!”
言罢,南宫凌空盘膝而坐,双掌齐伸,掌心贴在南宫修齐的后背,顿时一股雄浑却不霸道,很是柔和的内劲直贯他的奇经八脉,让他感觉遍身生暖,犹如置身在冬日的午后阳光下。
可是这种舒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南宫修齐就感觉那股内劲犹如缓缓而流的溪水遇到了礁石,流势不由得一滞,从而让他觉得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颇为难受。
南宫凌空显然也察觉到了,只见他一下睁开眼睛,微微惊讶,喃喃道:“咦,怎幺会这样?齐儿的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很强的力道,而且似乎还和虚暝神功的内劲相冲,这该如何是好?”
“啊!不会这幺倒楣吧?”
南宫修齐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知道爹口中所说的力道就是自己吃了巨蛇内丹而获得的内力,如今这内力不但帮不了他,反而还成了他的阻碍。
南宫凌空面现忧虑之色,他知道自己的虚暝神功虽然可以让儿子极度阳虚之体得以恢复,但若时间隔得太久未免会留下什幺隐患,而且还是在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于昤南宫凌空不敢再犹豫,一咬牙,双掌合十、默运内息,然后掌心交错,缓缓拉开,一团看不见的强大内劲在他双掌而间翻腾咆哮。
“喝--”南宫凌空蓦然一声低吼。
南宫修齐只觉身子一轻,仿佛被什幺东西托住一样,在空中连续转了好几圈,直让他头晕脑胀、极欲作呕,不过就在这时,蓦然一股强劲内劲从他胸口直贯颈椎,沿身体各大经脉如急流般汹涌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