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能吗?”她信心不足地问。
“能的,你可是‘夜风’仅收的女弟子,剑招你苦练多年,只要专心就能对付,先相信自己便有一半的胜算。”
意念剑端、剑舞如飞意识里浮现九转剑法的口诀,似乎在戏蝶耳畔反复诵读,一股力量在她体力驱动起来。
她怎么忘了剑法中最重要的心诀!
她眼迎视他,美丽的明眸染上笑意。
奶娘不是说过,她是神偷门中最有潜力的女弟子,她能对付得了西门钰才对。
强大的信心令她意念一动,手上的长剑反守为攻,行云如流水般的剑招,打得西门钰措手不及,渐渐处于下风。
没想到这丫头尽得九转剑法的真传。
想至此,她不由得怨起师父的偏心,同为同辈女弟子,他老人家为何将神偷门只传女徒的剑法传给那贱人,她是哪一点比不上?!
忆起师父的不公及师兄的无情,西门钰体内真气与怒气顿时行急,驱使她体内的剧毒发作,喷出一口血雾。
好机会。
上官无敌剑尖笔直地刺穿西门钰的心窝。
她眼球充满血丝,手一松、剑落地,低眼不敢相信胸口那缓缓流出的血,发疯似地大喊“我要你们全跟我下地狱!”
西门钰闪至戏蝶面前,诡谲的招式欲置她于死地;就算戏蝶有信心对敌,但仍是打不过已半疯狂的西门钰。
她一个闪神,西门钰见机不可失,举起双掌,用尽最后的力量狙击向她的胸口。原振风与上官无敌恐娇小的她承受不住这一击,皆迅速闪到她面前推开她,各自承受西门钰的一击,力道将他们打飞老远,重重地摔落在地。
怎么会这样?
戏蝶扶起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原振风,花容失色,眼内尽是泪花。“你”他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重伤的他,手覆上她的手。“我没事,可能又得躺一阵子。”
听到“没事”的保证,泪水像决堤似地哭花了俏脸。
血流如注的西门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几步后便脚一软,委靡于地。
她扑倒在地,但那双疯狂的红眼,心有不甘地瞪着远处三个身负轻、重伤的小辈。
神偷门中,她才是最优秀的女弟子、她才是!
当她瞧见上官无敌时,眼中浮上一抹嗜血杀气。
她取出藏在怀中那两只瓷瓶。“上官小子,你不是要拿口这东西吗?”
凝雪的药!
上官无敌欲想取回,但刚才那一击掌势极狠,令他连站都站不稳。
“它对你很重要吧!”西门钰冷冷一笑,手一扬,瓷瓶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落入烧得正旺的火盆里。
“不——”上官无敌痛声大喊,水雾模糊他的眼。
西门钰吐出一口污血,带着诡谲的笑容缓闭上眼。
冷风萧萧一阵又一阵吹过西市,晃动的树影状似鬼差擒拿某人的魂魄。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盆中随风摇晃的烈火,泪水、怨怒、悲伤等杂乱的思绪,让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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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别哭嘛!”妙妙好言好语安慰哭成泪人儿的主子。
“背部让人击了一掌,都发黑了,人昏昏沉沉也好些天,你叫我怎么不哭!”戏蝶手持帕子擦泪,忍不住必心再问:“师兄人还好吧?”
“在凝雪公主细心照料下,上官公子人已经清醒。”
师兄醒了。
那日京城郊外西市的苦战,西门钰毒性攻心、一命归西,平生追求权力及爱情,到头来还不是换得黄土一堆。
“郡主,原大人醒过来了!”妙妙高兴地喊着,唤回她的神智。
戏蝶接过妙妙拧吧的布巾,对上原振风睁开的眼,为他拭去额上的汗水。
“我晓得你难过,喝过几碗药后,身体会舒服点。”
不舍佳人泪水在眼眶打转,他伸起手想摸摸她柔美的面颊,扯动手上刚愈合的伤口,痛得皱眉。
她握住他的手“别动,你手臂上有伤。”
几日前的那一战,他们分别挂了彩,这些小伤只要擦个药,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复原,但原振风为保护她所受的掌力,让他伤得很重,高烧发了好几天。
他曾向凝雪姊姊保证过会保护她,他做到了,但看在她的眼里,心头交杂着难过与感动。
原振风瞧见那夺眶而出的泪水,眼中浮上温和的笑意。
戏蝶的个性很率直、单纯,情绪常常表现在那张可爱的小脸上,她为他担心的模样,表示他在她心中占的份量很重、很重。
“蝶,别哭。”他轻声哄道,爱见她的笑容不爱见她掉泪。
“女儿家有泪可轻弹,人家心头难过,哭一哭都不行吗?”自从认识他,她也变得爱哭。
“行行行,只求你别哭伤眼,到时又得麻烦凝雪公主。”
提到朱凝雪,戏蝶的泪流得更猛。
“姊姊的药没了,一年过后,她该怎么办?”说到伤心处,她拿着手上的布巾掩脸大哭。
二十年来,姊姊把她当亲妹妹般照顾,好吃好玩从不少她那一份,想到一年过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姊姊,她
“天无绝人之路,还有段日子,咱们出宫帮凝雪公主寻药可好?”戏蝶将是他的妻,他有责任为她尽份力,以报答凝雪公主多年来对她的照顾之情。
戏蝶止住哭泣,嗫嚅问:“可以吗?”她有机会到京城外走走吗?
“只要你不怕苦,我便能带你出宫。”
“我不怕吃苦的。”她信心十足、认真急切地保证着。
原振风拉拉她的小手,示意她靠近他一点,在她耳畔诉说那积存多日的情话。
妙妙见主子与未来郡马爷眼眉间流转的情意,发现自己再留在这儿会惹人嫌,端起水盆正要悄悄踏出房门,却不意撞见原氏夫妇。
原昱要她噤声,首先进屋,见到受伤的儿子及未来的媳妇眼露爱恋的模样,眼尾笑出了皱纹。
不错、不错,这两个孩子状况极佳,也就是说他想抱孙子指日可待。
“小蝶,伯母带来可爱的小玩意给你喔!”杨少妹手上拿着两个漂亮的风车进房,完全不晓自个突如其来的声量,吓得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鸳鸯猛然分开,转眼见站在他们身后的长辈,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杨少妹快步来到他们面前,见儿子已然清醒,关爱地轻拍戏蝶的肩。
“我不是说过,这孩子壮得像头牛,睡饱后自然会醒,叫你不用担心。”她将手上两个彩风车给她。“你们两个孩子也真是的,自从认识后老是受伤,我刚才上观音寺一趟求菩萨保佑你们事事平安,见寺旁老妇人风车扎得漂亮,买了两个让你们转转运,保佑事事平安。”
戏蝶将风车接过手,轻声谢过。
“小蝶乖,这个小玩意盼能为你们带来好运气。”原昱慈蔼地对她笑道,转眼瞧向受伤躺在床上的儿子“等会儿我们就要回茶园,有空的话,得回老家看看。”
戏蝶惊讶道:“伯伯,您们要回江南?”
“都待了好一阵子,是该回去了。”杨少妹爱怜地拍拍她的手“太后为你们订了婚,只差还未成亲,伯母真不晓得要等到何时才能把你盼进原家大门。小蝶,有空得到江南找我们。”
“伯母”戏蝶反握她的手,她舍不得与伯母分开呀!
离情依依的气氛感染了被晾在一旁的原家父子。
“待小蝶嫁进门后,你们婆媳俩相处的时间多得是,有什么好伤心的。”原昱拉过感伤得红了眼的爱妻,对原振风道:“我们回去后,你凡事别逞强,好好休息。”
一番话别后,戏蝶送原氏夫妇离去后返回床畔,坐上圆椅,取出她细心收藏于怀中的小册子。
“这个家,往后会很安静。”
原振风深知她性子喜爱热闹,爱管闲事的娘回老家后,茶行会冷清些,他伯她会不习惯。
“你需要安静养伤。”戏蝶起身推开窗子,此时虽入冬,但在煦阳烘暖下气候清爽宜人。
她转身倒了杯茶,协助他坐起,然后将杯子递给他,久躺在床的他喉干舌燥,茶能舒畅他喉间的不适。
原振风将茶一饮而尽,温润的茶水滑过喉间,身子顿时舒服不少。
“还要吗?”
“不了。”他对她招招手“蝶,过来一点。”
戏蝶移至他面前,岂知他一个手劲,她整个人就被揽进怀里。
“你的伤没好,会疼的。”她担心自个会压到他的伤口。
“敷过药,不怎么痛了。”他将下巴抵于她的发心,深情款款道:“很多事情都发生了,你别放在心上。待铁盒的事解决后,咱们成婚,可好?”
说实在的,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该早点成婚以免这只粉蝶一不注意又翩翩飞离他的身边。
当他认定她后,是不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脸贴着他心口的戏蝶低声微笑,取下颈上的翠色玉佩,执起他的手,慎重地将它交到他的掌心。
“这玉-本是一对的,你我各执一块,当为订婚之物,如今我保管原家传媳玉,你就代我收藏凤家的玉-好了。说起当时,我真的很不服气,为何外婆非指定你当我的夫君,可是想想,天底下能随妻子游山玩水的好丈夫没几个,好吧,本郡主就委屈点,嫁给你。”她状似开玩笑的着,心头是十分愿意嫁他为妻。
经过西门钰事件,又见到凝雪姊姊对未知人生的不放弃,在有限的日子里,做着她认为有意义的事。很多事情,换个角度来看,能有种不同往昔的体会。
能把握的东西,就该好好把握,毕竟人生有限,生命无常。
“改日,请太后主持大婚,过个一年半载,我就辞官回江南老家定居。”
戏蝶抬起脸,表情惊吓“真的愿意放弃功名利禄?”
他揉揉她的秀发,淡笑“当看透一切,只要放得下心,什么事情都舍得。”
当满怀雄心壮志初进官场并大展鸿图时,却在慢慢看清官场台面下的黑暗面,随着时间与灰心,很多决心都将消耗殆尽。
适时的离开,回老家接管茶园,陪妻生子,看来是个不错的决定。
“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都会紧跟着你,但你别丢下我不管。”
“紧跟着你”四个字让原振风大大安心,这只粉蝶对他有所依恋,不会轻易飞离。
他笑逐颜开,情难自禁地托起她的脸,痴迷双眼对上她盈满笑意的美眸。
当她缓缓合上眼时,温热的吻轻轻贴上她的红唇,就如蝶儿品味花儿间的甜蜜。
官兵抓强盗定律不变,但仍有一两个异数。
就像他们
一位可爱娇美却未曾偷过东西的神偷门女弟子,初试身手还不是悄悄偷走一名铁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