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个吃不了苦的女人。年轻的时候长得漂亮,追我的男人也多。可是我还是选了你父亲,你知道为什么吗?”
贺政不说话。乔冬欢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肯定是因为贺通最有钱。
舒玉也没指望贺政回答,自顾自的自己一个人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我和你父亲去了一趟北海道,泡温泉、赏雪景……”
她转头看着贺政微微一笑,“他也给我堆了一个雪人。”
贺政生得英俊也是缘于父母的基因优良。舒玉这一笑,即便是乔冬欢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称赞,还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有时候女人很简单。他给我亲手堆了个雪人,许我一生衣食无忧。我就觉得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讲得声情并茂,乔冬欢觉得这公主病的“婆婆”也没那么讨厌了。再怎么说,血缘上她也是贺政的母亲。
他自己就是个痴情的人,对于旁人的痴情总是有会心软上几分。只要她不想着拐走贺政,什么都好说。
舒玉说了半天,见贺政丝毫不为所动。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说这些也知道你不爱听。你心里就是认定了我只爱钱。认定了我连自己的儿子都能狠得下心扔下来。你心里怪我也是人之常情。”
乔冬欢听她讲得可怜。忍不住看了贺政一眼。后者神情一点变化也没有,他甚至轻轻打了个呵欠,神情颇为无聊。
舒玉看着他,忍不住怨怼起来,“你这孩子心还真硬。”
贺政勾了勾嘴角,“这些话我刚回香城的时候您就说过。我听多了自然就没感觉了。我也说过很多遍,我不怪您。”
责怪是因为有期待落。贺政对舒玉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期待。自然不会生出责怪之情。
“只要香城的贺家在,您就永远是贺家的三太太。这一点不会改变。我在绅城发展得越好,你在贺家的地位就越稳固,这并无冲突。我不明白您到底有什么不满?”
舒玉急了,伸手一把抓住贺政,“可是你是贺家最出色的孩子。贺家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挑得起贺家的大梁。只要你回去,贺家迟早是你的。”
贺政挣脱她的手掌,一字一句的纠正她,“是你想要贺家,不是我。”
舒玉缓缓舒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目光凌厉了起来,“那又怎么样?除了你贺家交到谁手上我也不放心。”
贺政摇头,脸上的嘲讽再也忍耐不住了。“这才刚提到北海道的雪人,现在就想到贺家的家产了?父亲还没死呢,还没轮到您分香卖履。不用急。”
舒玉冷笑一声,“你父亲有多少妻房,多少儿子?丈夫靠不住,儿子又不听我的。除了钱财我还能抓住什么?你倒来嘲讽我?”
话说到这份上,舒玉已经不想再在贺政跟前装下去了。他这个儿子确实是油泼不进,软硬不吃。
正好乔冬欢的车开到了酒店。她气呼呼的拎着行礼就下了车。临走之前扔下一句话,“就算你翅膀硬,了,想飞出天去。你不要忘了,你这身血肉,这飞天的翅膀是谁给你的。”
乔冬欢看着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昂头挺胸的走进酒店。门童弯腰替她拉开门,拎着她的行礼箱乖乖跟在她身后。活脱脱像个小太监。
“贺三太太这气场还是厉害。走到哪里一眼就像个贵妇人。”
贺政笑了笑,拉开车门坐在他旁边。
“厉害的你还没见到呢。天生的戏精。变脸跟玩似的。”
乔冬欢撑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贺政,“所以你这么会变脸也是跟你妈学的?”
“我什么时候变脸了?我对你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贺政大叫冤枉。
乔冬欢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你变脸的时候可多了。我不跟你细细的算。只是……”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和平饭店的大门,“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真的好吗?”毕竟这可是快过年了。
贺政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你不忍心?”
“也不是啦!”可毕竟是过年。中国人讲究团圆嘛!
贺政呼了口气假装后悔,回过头说:“也是。那回去接她回来好了。”
乔冬欢只是嘴上客气客气。一听贺政这么说立刻反口。
“不要不要。车行又破又旧的,还是酒店舒服。”秒怂。
开什么玩笑?论打架乔霸霸谁也不怕。可就在开车过来这短短的路程里,他三番两次见识到了舒玉变脸的功力。好几次差点被她说得同情心起,跟着一起劝贺政要孝顺一点。现在细想想真是自愧不如。
他这种只会使蛮力的低级段位,肯定不是舒玉这演、唱、做俱佳的对手。把她放在酒店离得远些还好。放在车行里,她要是作起妖来。怎么说她又是女人,还是贺政的母亲。他又不能真对着她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