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们说我哥来了我不跟他们玩了,兰悦说:“你哥正开心地看戏呢,刚刚还让你跟我们玩,是不是啊哥?”
黎簇嗳嗳两声,十分无辜:“我可不能代表他。”
我立刻表态说自己有事要跟我哥说不玩了,兰悦哼哼了两声,还是黎簇开口说他确实有点事要跟我说她才放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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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黎簇坐在玻璃窗前的座位处,是离他们玩游戏座位最远的地方,我给黎簇泡了杯花茶,坐下的时候我小声说了句:“无聊。”
黎簇瞥了我一眼。
我又说:“无聊。”
黎簇问我:“不好玩么?”
当然不好玩,这个答案十分明显,所以我就简单又小声地嗯出了一声。
黎簇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中带着点无奈,他笑眯眯地问我:“不开心啊?”
“我没有不开心。”我仔细回味了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再诚恳告诉他。
黎簇的眼角仍旧微微翘着,不管说不说话都漂浮着笑意,他就用他这样一双带着笑的眼睛看着我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们俩在长康见面的那次,你朋友跟你出去玩你好像也不耐烦,现在跟朋友一起玩游戏你也不耐烦。”
我告诉他:“因为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玩。”
黎簇拖着语调说:“这样可不太好。”
我没有反驳,但是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太好的。
我不喜欢强烈的快乐,虽然这样听起来我好像是个神经病,但是我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在提醒我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我的快乐是建立在某一种我难以抵消的痛苦之上的,它让人作呕。
第33章前所未有的清楚
这场突然而至的暴雨下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过了四点钟雨停了太阳十分迅速地露了脸。
九月中旬的天气仍旧燥热,黎簇坐在位置上接了好几个电话,太阳从玻璃窗透进来的时候他转头眯起眼睛往外面瞥了一眼。
那些四面八方过来的阳光就温柔地打在他皮肤上,我盯着他看了会儿脑子有些迟钝地又开始想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接近他、去喜欢他,才能够不给他添麻烦,不让他觉得我是个麻烦。
我高中时候可以用快于高中数学老师的速度,去解决试卷最后一道附加题;可以一眼看清几何图形需要添加的所有辅助线条,但是这种技能好像并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我想要的答案。
“雨停了。”黎簇收回目光把视线转向我,他说过他的眼睛有点近视,但是大多时候他也只有晚上睡前看书的时候会戴上眼镜。
我嗯了一声,里面兰悦一群人在这个时候猛然爆发出了一声狂笑,笑完之后我听见兰悦大吼着出了声:“不玩了不玩了,雨停了,要开始继续搬砖了。”
他们嘘她。
我盯着黎簇的眼睛,他眼睛常带笑意,我觉得是因为近视的原因,总觉得他跟人对视的时候他的双眼永远脉脉含情。
可能是因为我盯着他看得有些久的原因,他眉毛微微挑了挑,拉出一条十分舒缓的语调问我:“怎么了?”
我就垂下眼睛,告诉他说:“没怎么。”
在人群中喊笑着说着“不玩了”的兰悦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走到了我跟黎簇面前。
她笑嘻嘻地对着黎簇说:“哥,真心话大冒险输了,配合一下呗?”
我觉得她有点烦。
黎簇抬起他的双手,语调温和带着点无辜:“我可没有参与你们的游戏啊。”
兰悦顺着杆子说:“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你没参加游戏干嘛要服从我们的游戏规则。”
那群人跟在她身后大声嚷嚷:“那你换秋水,秋水之前就在玩,反正你得大冒险。”
兰悦转头盯着我看。
我摇头,提醒他们:“可是我中途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