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我还是想说我实在受够了出门拐角都熟稔得连家里几代几口人都清楚的邻里关系。
虽然这种关系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糟糕,我在小的时候因为爸妈上夜班加班,而我钥匙又忘拿的时候也曾十分感谢住在我隔壁邻居大妈的收留,但是这种十分没有分寸感的关系让我有一段时间过的十分糟糕,出趟门人还没走够远就听见他们叽叽喳喳:“黎子家那个小鬼,喜欢那个,他爸妈都快让他给气死了。”
“啊?喜欢男的啊,那不是同性恋,有毛病么?”
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些人可能也说不上有多大的恶意,就是单纯的聊八卦事情再把这件事情给传播出去而已,我小时候还住在十分小的那间房子里时,住同一片地方的一户人家,她老公因为诈骗罪入狱,周围邻居也不过把这年事情当做八卦来传播,她家有个小孩比我大两三岁,事情发生没过半个月后她就卖了房子,带着小孩搬走了,搬去哪了我不知道,但至少在很久之后回想起来这件事情知道人言可畏。
我可以理解我妈在那样环境下猛烈滋长出来的绝望,也可以理解我爸在我妈死后对我破口大骂,让我滚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而后又在我走后没多长时间他自己也背井离乡时的愤怒以及无助,我甚至可以理解瞿秋意的爸**迫他去跟一个女孩子结婚,希望他们的儿子能够走上大多数人都走的那条路上时心里的乞求。
每个人做事都事出有因,他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做他认为正确或者说是至少不会犯大错的事情。
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觉得他们想不开乃至于对此产生厌恶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在这之后我理所当然只会喜欢冷漠又克制的邻居乃至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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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负二层地下车库的时候我跟我同一栋楼的邻居道别,秋水背着书包踩着拖鞋走在我身后:“中秋放假吗?”他的声音在停车场空旷的地方响起。
我找到我自己的车位,回他说:“我看起来难道不像是个享受国家法定节假日的人吗?”
秋水沉默了片刻,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能从他好几秒时间的沉默中感受到他对于我的吐槽,我有些相像,就听见他平淡着嗓子询问我:“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吗?”
我打开车门钻进去,打开车灯在车里面朝秋水招了招手,本意是让他上车,结果他侧了两步走到我车窗边上,站在车窗外面认认真真地盯着我看,我被他给逗笑了,抬了抬手指,对他说道:“让你上车。”
秋水愣了下,好一会儿大概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犯傻,他退后了两步,慢腾腾地从车头转到副驾驶的位置,随后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坐下后他把身后的双肩包摘下来,放在自己脚边,随后垂着头规规矩矩地给自己系安全带。
我发动车子问他:“在奶茶店兼职多久了?”我记得在他去学校报道之前我给他丢过一张银行卡,里面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他一个大学生来说应该完全够用的。
秋水脑袋贴着车窗:“军训时候就在学校附近找了,学校对面一条小吃街,有毕业的学姐开了个奶茶店,我就去问要不要招兼职。本来是正式上课拿课表给她排班,但是说这几天放假可能有些忙,让我有空去帮下忙。”
我嗯了声,车子出地下车库,眼前一片开阔了起来,夏天早上的阳光也足够耀眼了,从昏暗的停车场出来让我没忍住眯了眯眼睛,在眼睛适应了光亮后才继续问道:“那中秋也要去工作?”
秋水从鼻子里嗯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