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生日（上）

/>     “妈，你不用肯定要出去做事的，爸爸给我们俩办的基金会已经正式挂到我们名下了……”

    卓娜有些心疼，话说得有些着急。

    “张医生让妈妈多接触一下外面，不要一直在家里，虽然妈妈害怕去小学，但是大学是没问题的，不过事情也不用这么赶，我先回老家陪你外公待一段时间。”

    陆雅启动洗衣机，抬头的时候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的脸，苦笑起来，“对了，妈妈还没有祝你生日快乐呢，我家娜娜又大了一岁，呵呵，早点交个男朋友……”

    “妈……”

    卓娜娇嗔道，走到寝室窗前看见自己的室友田梅从宝马上下来，走路有些怪异，“我不和你说了。”

    “晚上就在学校吗？”

    “嗯……会和同学一起去KTV唱歌吧，她们都疯疯癫癫地，说我开学这么久，只会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的生活，所以要给我去KTV庆祝生日……”

    “还是大学时候的生活开心……”

    “妈，你……”

    “别担心妈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慢慢放下心结，以后会好起来的。”

    陆雅打断的卓娜的话，“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咱们周日见。”

    卓娜挂上电话，田梅刚好从外面走进来。

    “娜娜，我好累啊……”

    田梅从后面抱住卓娜，双手一下抓住卓娜丰挺的胸部，笑嘻嘻地说道：“真没天理，人漂亮居然奶子也这么大。”

    卓娜面红耳赤地挣扎着，身体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梅子，你这个变态，放开我啦……好恶心的感觉……”

    “嘿嘿，娜娜小处女，要不要姐给你找个男人把苞开了。”

    田梅凑过头一口咬在卓娜晶莹剔透地耳朵上，女流氓似的调戏道：“或者我去把学生会的周大主席给你叫来，给你一个表白的机会？”

    被人咬着耳朵，卓娜动作不敢太大，身体一下软了下来，气喘吁吁地回答着：“放，放开我……我才不会承认喜欢他的，要表白你自己去好了……哦，别咬……”

    田梅眼睛转了转放开卓娜，坐到自己铺子上，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学生会副主席苏浩，你认识吧？”

    “早会的时候见过几次，怎么了？”

    卓娜轻拍着自己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脸颊，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喜欢他啊，咯咯咯……”

    田梅脸色微变，很快反驳着：“胡说什么啊？”

    “老实交待，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苏浩，距离太远，看不见里面的人……”

    卓娜搂着田梅的脖子，遗憾自己看不清。

    田梅松了口气：“别胡说了，昨晚上我看见苏浩抱着罗海琼进了酒店……”

    卓娜一下呆住了，下意识地问道：“周鹏没事吧……”

    “后来我走过一段距离，居然看见周鹏蹲在一个路边花坛里，那个花坛正对着酒店……”

    卓娜脸变得有些苍白，心里好像能感应到周鹏的痛苦似的拧揪着：“我要去找他。”

    “别去，你疯了？你认识他，他可不知道你，他的眼里只有罗海琼，任何女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泡屎。”

    田梅声音扬了起来，透露出愤怒和不甘。

    坐立不安的卓娜并没有注意到田梅那不自然的反应，也没有注意到田梅刻薄、粗鲁的言论，不过还是坐回了床沿。

    “好了，也可能苏浩和罗海琼只是聊聊人生、聊聊理想罢了，周鹏自己都没有冲过去，你又有什么好为他担心的，搞不好现在他们已经把矛盾说开了呢？”

    田梅用着极其夸张的语气说着。

    “对啊……”

    卓娜放下一半心，走到窗前，透过寝室楼前的银杏树树叶，能看见周鹏所在的寝室房间的窗户关着，窗帘也被拉了起来。

    “别记挂着男人了，晚上我在“雷霆”订了包厢，等菲菲她们回来，咱们立即杀向目的地，今晚要一直把喉咙唱破为止。”

    卓娜心事重重地朝田梅挤出一个笑容，思绪却直接飞到了男生寝室那里。

    周杰摸着自己的脑袋，不敢正眼去看周颖，眼珠子四处乱瞟，和路过的护士不断做着鬼脸。

    周颖没好气的用手指点了点一下周杰的额头：“乱看什么，三天两头的打架，你就一点都没把学习放心上吗？这次你运气好只是脱臼，那下次呢？你怎么就这么不用心呢！”

    “我可是上次模拟考年级第七名……”

    周杰不服气的反驳小姑。

    “你还说！”

    周颖摆动了一下脖子，减缓了一下酸胀感，今天新鲜水果到库，自己一个人把几十箱水果都抬进仓库里，刚放松就接到老师的电话，周杰又和人打架，不过这次没以前幸运，周杰自己进了医院，周颖只能急匆匆关了门赶了过来。“等一下和我一起去那个同学家道歉。”

    “不要！又不是我的错，况且他们七八个人一起打我一个，我只是正当防卫！”

    周杰嚷嚷起来，心里憋气极了。

    “他们为什么一起打你，不去打别人，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就是考试的时候我没给他们抄答案，只给赵俊一个人递小纸条，所以他们就合伙来找我要说法……”

    周颖一阵无语，既心疼周杰的伤势，又不忿那群小孩所谓的“说法”，伸手在周杰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摩挲着：“你可以跑的啊，或者和老师去说，为什么要这么硬气，吃亏的是你自己。”

    “嘿嘿，没事小姑，这次他们也吃不了好，有几个人被我咬过，有几个我直接在他的小鸡鸡上来了几下，估计他们比我难受……”

    周杰躲着小姑的手，无所谓的笑道。

    “你尽会胡说。”

    周颖有些脸红的啐道：“那走吧，先回家，以后要学会逃跑，大丈夫能屈能伸。”

    “知道了。”

    周杰用没有受伤的手接过小姑手里的X光照片袋子，“回家我就躲房间里去了，姑丈如果看见了，又要说我了。”

    “姑丈说你的话，我会说他的……”

    周颖看见周杰不信任的眼光，声音轻了下去，暗暗叹气。

    这时一个倩影快步地转弯过来，撞在周颖的肩膀上，周颖一歪整个人靠在墙壁上才没有摔在地上，撞人的女子着急地说道：“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好漂亮的女孩子！”周颖惊叹地看了眼对方，笑道：“没事的，不用道歉了。”

    周杰帮忙扶住小姑刚想回头去骂那个女人，那女人已经快速跑开了：“这女的，一点礼貌也没有，赶着投胎啊！”

    “别这么说别人，她都道歉了。”

    周颖站直身子，搂住周杰的肩膀，“小杰，什么时候才能长得你哥那么高，哈哈。”

    “我还在发育，可能高中读完就能有一米七了，大学再发展发展，一米八没跑。”

    “哈哈，只要不是矮子就没事，你可不要比小姑我都矮一寸。”

    “你是我亲小姑吗？这么诅咒我……”

    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医院。

    杜芸儿推开办公室门看见母亲坐在一边，问办公桌后的医生：“怎么会恶化了呢？”

    医生扶了下眼镜，冷冰冰地回答：“饮食方面注意得不够，现在你妈妈的糖尿病需要每个月打一针，否则的话会很严重，现在的针是进口的，价格方面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杜芸儿接过母亲手中的化验单，搂紧母亲羸弱的身子，很肯定地说道：“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我……我在学校找到了一份文员工作，帮领导写演讲稿的，每篇稿子酬劳很好，你的医药费不用担心。”

    “芸儿……算了，打针不打针还不是都治不好，别浪费钱了……”

    “妈……”

    杜芸儿红了眼睛，“你不是说还要送我出嫁的吗？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吃药、打针，把身体养好，别管钱的事情，我能撑起这个家。”

    “芸儿，苦了你了，你爸走的早，我不但照顾不了你，还要你来服侍我……”

    “我是你女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杜芸儿不让母亲看见自己的眼泪，转头看着医生，“那什么时候来打针？”

    医生没有料到杜芸儿忽然转头，尴尬地收回一直盯着杜芸儿翘臀的目光，“咳咳，你先去交钱，今天打一针，下个月回来打就可以了。”

    杜芸儿鄙夷地瞪着医生，声音冷冷道：“谢谢。”

    搀起母亲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把母亲安排坐在点滴室，杜芸儿走到外间，拿出手机直愣愣地看了半饷，才把电话打了出去。

    “喂，想清楚了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哈哈哈，不要说几个，几十个我都答应你，小宝贝快说。”

    杜芸儿忍住心里恶心的感觉：“不能影响我正常的生活，不能让我妈妈知道，还有……我现在就要三千块……”

    “呵呵，我的小宝贝就是好，如果是其他女人应该是狮子大开口了，我给你打一万块过去。”

    “我不要这么多……”

    “拿着吧，你妈妈除了医药费，还要平时营养补充。”

    “……好吧。”

    杜芸儿答应的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力气被抽空一般，大颗的泪珠从凤眼里滴落下来。

    丁子轩胳膊碰碰杨军，不好意思说道：“哥们，SORRY了，我记得抄完作业我是把本子放书包里的，没想到居然找不到了。”

    杨军叹口气，摇摇头：“别说话了，我们两个人站在这门口，你觉得很好看吗？”

    “嘿嘿，你妈也太认真了，自己儿子也赶外面来了。”

    “别说了，有人来了。”

    上课时间，校园里格外安静，杨军在门口靠楼梯一边，听到了脚步声。

    赵惠芳捧着一大叠试卷，走过两人面前的时候，看了看正低头杨军，见旁边的丁子轩脸上翘着嘴角笑着，赵惠芳一下红了脸，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嘿嘿，赵老师越来越怕我们这个班的学生了，自从上次在我们面前出了大丑，她就调到其他班级去了，啧啧……奶子大了不少呢……”

    “拜托……”

    杨军无语又无奈，“你居然能注意到老师的那个部位……你绝对是疯了……”

    “哈哈，不过今天赵老师穿的衣服……我好像在哪里看过，在哪里呢？”

    丁子轩双手一拍，“靠，赵老师的衣服好像昨天你妈妈穿过……”

    “别老是说我妈妈，我妈妈的，叫李老师……可能最近流行这类型的吧，谁知道呢！”

    “我妈也有一件，不过是黑色的……晚上来我家吗？我妈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要和王叔开会，晚上就我一人，爽！”

    “我怕我妈教育我太晚，看情况吧！”

    “铃铃铃铃”下课铃声响起，校园里一下沸腾起来，教室的门都纷纷打开，老师都走了出来，丁子轩和杨军马上装成刚刚从教室出来似的，东看西看。

    身后的门打开，李淑芬铁青的脸走出来，两人迅速立正站好。

    一个路过的老师一看，笑道：“李老师，小军这次考了第一你还不满意啊，哈哈，调我班里来好了。”

    李淑芬收起脸色，“作业都不做的人，态度就有问题。”

    那个老师微微一笑，眼睛急速地在李淑芬丰满妖娆的身体上巡视了几遍，点点头离开了。

    “杨军，跟我来。”

    李淑芬转身走去。

    丁子轩伸伸腰，给杨军投去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杨军竖起中指反击了一下，灰溜溜地跟着走了。

    丁子轩回到教室收拾了一下，考虑着午饭去哪里吃，本来是准备和杨军去肯德基的，现在自己一人觉得有些无趣，走出校园的时候还没有拿定主意。这时一辆帕萨特缓缓靠了过来，车窗放下，露出一个陌生人的脸，朝丁子轩笑了笑。

    “你谁啊？”

    丁子轩皱皱眉头，确认自己不认识他。

    “你以后的好搭档，好朋友，好帮手。”

    陌生人声音有些嘶哑，丁子轩注意到他笑的时候脸上极其不自然，好像只是抬抬脸皮似的，没有任何笑意。

    陌生人从身边拿出一个档案盒，递给丁子轩，“拿着吧，我知道你妈妈今晚不在家，这个东西好好看，冷静看完然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再细谈。”

    丁子轩没有接档案盒，防备地看着陌生人：“里面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妈不在家？”

    “里面是炸弹，敢接吗？”

    陌生人戏谑地说着。

    “靠，怕你啊！”

    接过档案盒，陌生人合上车窗就驶离了。

    丁子轩想打开档案盒，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妈，干嘛？”

    “吃过了吗？”

    “正去呢，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会晚一些，有个土地会议要参加。”

    “哦，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赶着去吃饭呢？”

    “没事了，午饭吃饱了，别去吃那些肯德基什么的，没营养的！”

    “知道了，啰嗦，拜拜……”

    挂上电话，丁子轩把档案盒塞回背包进了肯德基。

    杭州市公安局里人来人往，最近严打局子里抓了不少人，办事大厅里电话声音此起彼伏，像菜市场似的。

    “咚咚咚”“进来！”

    “队长，这是你要的资料。”

    “嗯，”

    队长接过文件，翻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全断了？”

    “对，相关的人都死了，而且……都在那场车祸里。”

    “太巧了！你相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

    “你教过我们，巧合的事情会有，但是不能相信巧合会出现在案子里。”

    “虽然案子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我还是无法安心啊！”

    “队长，让局长知道你在查这个案子，我怕……”

    “啪”队长一拍桌子，怒道：“让他来，妈的，我就当他的面要查，他还想怎么的！”

    “队长，你轻点，你教我们的都忘记了吗？现在很多人都忘记了案子，才是查案子的好时机，虽然年代久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很多线索的，最关键的是周大虎提到的文件。”

    “唉，问题就是他没说完电话就挂了，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可怜我那弟妹也……唉。”

    “要不要我找个由头把周鹏叫来，问问他？”

    “不行，局子里我谁都不信，而且我和周鹏谈过几次，他应该的确不知道，而且周颖那边一直生活在上海，很少会杭州这边……唉，死局啊……”

    “接着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正常上班下班呗。”

    队长气呼呼地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对了，你嫂子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觉得不合适，对方太矮了……”

    “胡说，矮了就怎么的，对方可是好孩子，你别把眼睛放头顶上啊！”

    “我先走了，队长坐，别送了！”

    “你这混蛋。”

    看着关上的门，队长却笑了起来，回想到那个喜欢给人牵线的老婆，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