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他仰着脖子累,司瑾蹲了下来,掏出一张白帕,擦拭安知靡脸上的泪痕,问喝醉酒变得特别老实的青年,“为什么?”
之前那天晚上,司瑾之所以盲猜安知靡无法接受这点,是因为他能接受小可爱的女性Alpha性别,却对司瑾的男性Alpha性别十分抗拒。
明明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根据安知靡表现出的生理常识匮乏,那夜司瑾一下子就猜中了,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一个器/官而已,为什么这么抗拒?
对于司瑾这种世界本土人士来说,同是Alpha,男女都一样。
安知靡想都没想,拍了拍胸脯,气势凛然:“我堂堂大男人,怎么可以做下面的那个,要做就要做上面的!”
如果不是腿都打不直,说的样子还挺唬人。
说罢他露出纠结的表情,“可是Alpha肯定不会同意的......”
司瑾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没发现安知靡的用词略显奇怪,反而摸了摸手感极好的头发,“做上面的事就别想了,不过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你。”
司瑾捏着安知靡的手,瞳孔流动着暗色的光,轻声道:“这样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他想听安知靡的真心话。
安知靡垂着头,脸被头发半掩着,小声嘟囔了几句,嘴里念念有词,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司瑾半蹲着,偏过头,凑到安知靡的脸跟前。
清楚地听见他说。
“喜欢的。”
司瑾原本只是想哄安知靡说点平日不会说的话。
可当他真的这么说了后,像一枚炮弹炸响在胸腔,炸得司瑾心底深处的潭水猛烈翻涌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
如同月影投入井底,就这样被心甘情愿拽下去。
司瑾心绪浮动,对安知靡露出一个笑。
“那我们——”
安知靡忽然呢喃:“还有德福、周燃、扶......”
司瑾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周燃他知道,德福又是谁?
司瑾依旧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德福是谁?”
“德福啊。”安知靡露出缅怀的,充满爱意的笑,“是我奶奶家的哈士奇,特别能拆家。”
“我特别喜欢它。”
司瑾:“......”
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司瑾垂着眼皮,手虚虚地搭在膝盖上,发自内心地发问:“我记得你以前参加过男团,是怎么做到和其他人和谐相处的?”
某人喝醉后回话的速度特别快,逻辑还很清晰,给司瑾抱怨:“他们老想动手,我从来不应。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他慈爱地笑,“你会对几个儿子生气吗?不会。”
说完不好意思似的看了眼司瑾,“要是你也想当,我不介意......”
司瑾彻底不说话了,右手从安知靡腋下穿过,直接把人给架了起来,强行带出电梯。安知靡还想赖着不走,被司瑾黑着脸拍了一巴掌屁股。
老实了。
......
把人放在床上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司瑾站在床边,看着沾了床,立马昏睡过去的安知靡,第一次觉得安知靡平日对他嘴上已经很留情了,也不知道爱当人爹的爱好哪里学的。
孤男寡男喝了酒共回一处,本来是带有旖旎色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