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茜急得跺脚,把话说白了。“你不怕她爱上别人?”
那天她可是亲眼看着玄冰雁和独孤影抱在一起,那个独孤影人是呆了点,不过的确是个会让人动心的男子,所以她才要提醒她表哥的嘛。她表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没察觉。
赤炎郎涩然勾唇。“你表嫂爱的,本来就是别人。”
“”凌瑶茜呐呐地说不出话,心疼地看着她表哥。
她表哥向来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自尊骄傲的人,而今,竟说了这样的话。
“别替表哥担心。”赤炎郎起身,拍拍她的肩头,露出他一贯的笑容。“你表嫂终会爱上你表哥的。”
他始终相信这样,他始终愿意相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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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秋,日薄西山,残彤流红逐渐消匿于天际。玄冰雁持水浇花,蓦地一叹,朝独孤影低语。“花都到了该谢的时候,却还报不了云君的仇。”
独孤影劝道:“还请公主宽心,凌飞等人既怀二志,不怕大仇难报。况且,据属下观察,‘赤焰国’内部分歧,端赖赤炎郎强权镇压。他一人定然有顾虑不周全的地方,报仇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只是若没有好的时机,一切难以动静。”玄冰雁勾唇。“孤,你的领兵才能,我是知道的;若你能潜回‘紫霄国’,与朝内忠贞之士相应合,定能为云君复国。”
独孤影认真地瞅着玄冰雁。“属下会设法带公主一道回国的。”
玄冰雁放下手边的构子,悠悠一笑。“云君不在,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独孤影暗收回视线。
玄冰雁握着他的手。“你是云君最好的兄弟,对我而言,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何尝不曾动念,要与你回‘紫霄国’;只是我是亡国祸水,举国上下视我为不祥之人,哪里还有我容身的地方吗?况且我心底也是怕拖累你,与我越亲的人,总是越不幸哪。”
独孤影霍然跪下。“属下请公主切莫这样想。”
“想不想已经不重要了。”玄冰雁拉起他。“孤,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我。”
独孤影点头。
“这阵子,你和凌瑶茜走得挺近的。”玄冰雁瞅他。“你心头怎样看她?”
独孤影脸上微窘。“公主为何这样问?”
“据说赤炎郎这几日要动身参加东方几个大部落的祭天大典,我想利用这时候和凌飞谈条件,要他暗助你回‘紫霄国’。你知道的,‘紫霄国’内是赤炎郎的心腹,而不是凌飞的人马。如果你夺回‘紫霄国’。基本上,是与他无损。而且,如果我与他联手,助他夺篡赤炎郎王位,再让两国联姻,一来使双方化敌为友,二来更可助他保住王位。”玄冰雁一笑。“当然这只是我初步的想法,真做起来复杂许多,还得见机行事。”
独孤影俊眉堆拧。“公主说的联姻”
玄冰雁盼了盼他。“我说的联姻,是指你和凌瑶茜。我之前问你。是否喜欢她,就是这道理。若你喜欢她,这方法或者可行;若你不喜欢她,我自然是再做别的打算,”
独孤影陷入静默。
玄冰雁并不逼他,只是平心静气地同他说:“孤,我知道你是个铁硬的人,不会拿凌瑶茜做复国的棋子。不过若是你们两情相悦,其实这也是个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方法。毕竟,赤炎郎造下的孽,本来就不必然要成为两国结下的仇,我知道这会是云君乐见的情形。”
独孤影深看着她。“王上以前就说过公主是个慈心的人。”他所指的王上,自然是紫云君。
“才不呢,他才是个慈心的人。”玄冰雁微扯嘴角。“所以他怎么观看旁人,都见着那人的好处,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尽量不想牵连旁人罢了。”玄冰雁话锋再转。“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独孤影静了半晌,才要开口时,眉头突然皱了下,同玄冰雁使眼色,表示有人来了。
“表嫂、表嫂——”凌瑶茜人未到,声先至。
玄冰雁朝她声音看去,就见她蹦蹦跳跳地拉着赤炎郎过来。“表嫂。”她兴奋地嚷着。“跟咱去看戏吧。”她几乎是用跳的,蹦到她身边。
“什么戏?”玄冰雁淡淡地说,虽不热络,也不是冰冷。
“听说城里来了最好的戏班子,晚上要上戏了,咱们可别错过。”凌瑶茜早习惯玄冰雁的态度,依然满了一脸的笑。
赤炎郎问:“要去散心吗?”
玄冰雁当是没见到他,径自和凌瑶茜说:“我累了,只想休息,如果你要去的话,我让孤陪你去。”
“表嫂,你去嘛!苞着你这么如花美人出去,才有意思。”凌瑶茜轻睇独孤影一眼。“跟那个愣子出门,有什么好玩的。”
独孤影看了她一眼,又是面无表情。
凌瑶茜扁嘴,朝他作鬼脸。
她的表情过于可爱,独孤影眼底还是逸出笑意。他整回神色,抛丢问句:“去不去?”说是问句,却又不等凌瑶茜就先转身迈步。
“喂。”凌瑶茜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你走这么快,我怎么跟得上,呼!”她突然抽了口气,灵眸大眼狡猾地转了圈。
“怎么了?”独孤影停下来。
“我脚有点痛,走不快,你背我。”凌瑶茜半撒娇、半耍赖地说。
“无耻。”独孤影冷冷地吐着,却还是在她面前蹲下。
凌瑶茜吐了吐舌头,自己攀上他宽广的背,把头埋进他的肩窝,却轻轻咬了他的耳朵。
“做什么?”独孤影并不痛,只是觉得这小姑娘戒泼武无理。
凌瑶茜有点心虚地说:“谁叫你刚刚说人家无耻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逗他。
独孤影不理她,只往前走。
“会痛吗?”凌瑶茜见他生气了,轻轻蹭着他。
两人的声音渐远,玄冰雁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跟着流逸笑容。
“你笑起来很好看。”赤炎郎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玄冰雁敛回笑容,从他身边走过。
赤炎郎揪住她的手。“别人在的时候,你可以当作我不存在。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或是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眼里、你的心里躲得了我吗?”他用他一贯的霸道,把她揽进怀里;以他一贯的温存,把她纳人眼底。“你这样的疏远我,是因为你怕,怕爱上我了。”
“我懒得理你,不成?”玄冰雁闪避他的目光。
“当然不成。就算我不是你的爱人,我也还是你的仇人,你怎么能够懒得理我?”赤炎郎箝紧她,让她无法逃开他的气息。
他以缠烈的方式霸住她,脸颊亲蔫地摩挲她滑腻的玉颜,惑人的气息在耳边逗呵,撩起她一阵阵的心慌意乱。
他满足地逸出挑逗人心的低唤:“雁儿。”
玄冰雁凉润的玉肌开始发烫。他很久都不曾这样强索她的回应、她的情爱了。就一个男人而言,他已经忍受她的冷淡够久了。
玄冰雁知道挣不开他,只好僵在他的怀里,免得引起他更激情的反应。她故意淡漠道:“春天都过了,你还发什么情?”
赤炎郎朗笑出声。“雁儿,你把我说得好像畜生。”放开了她。
玄冰雁丢给他一记你本来就是畜生的目光。
赤炎郎坏坏地笑起。“我对你发情和季节无关,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很想要你的。”
“你若没正事找我,恕不奉陪。”玄冰雁转身要离开。
赤炎郎一箭步挡在她前面。“我要去参加祭天大典,和我一起去吧。”
和他去祭天大典?!玄冰雁睇睨着他,转念却又想到,如果和他去祭天大典说不定能拖住他,抑或者
“好。”她以答应挑战的姿态应允。
他蓦然展颜,笑得开怀,害她心里闪过一丝的歉疚不安。“别高兴得太早,我是心怀不轨。”她说得像是没他冷水,但连她自己都不敢说,那里头是不是有点提醒他的意思。
他再勾唇扬笑。“雁儿,你心怀不轨又如何,我也是别有所图的。”
玄冰雁嗤道:“告诉你,那只是枉费心机,你会输得很惨的。”
“我早就输了。”赤炎郎半真半假地笑着,凝盼玄冰雁的眼眸,深邃而沉幽。
他到底看出多少,玄冰雁心头怦地跳快一步。
赤炎郎勾抚她美丽而深沉的容颜。“你做的一切,我都不会有第二句话,只要你开心就好。”粗厚的手指停在她艳然的唇瓣。
“不要对我太好。”玄冰雁回避他眼瞳中琥珀色的深情。
他一笑。“只有这件事情,我无法答应你,因为我无法阻止自己爱你。”
他的情爱浓烈而激越,早就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