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联系孟皆,晚上又出了一桩大新闻,有人匿名举报S市某Q姓大佬涉嫌该案,开始是在论坛散播,后来被顶成热门话题,警方迫于舆论压力,稍晚证实确有此事,正在调查。
S市Q姓大佬,最有名的就是祁家了,网友们很快就列出几个可能的嫌疑人,祁斯铭位居榜首。
爬完楼,许觅想起来前几天财经报上祁氏董事长之争专题报道,其中孟婉茹的作为广受争议,孟婉茹在祁氏逼祁斯铭下台,总不可能是为了祁曜,她又在昨天对祁曜下手,试图药物控制他,看来胜券在握?
想到这,许觅起身出门,去找祁曜。
祁曜刚刚洗完澡,披着浴袍就来开门了,头发还滴着水。
“阿觅,怎么了?”
祁曜一边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一边领着许觅到沙发坐。
“祁氏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阿觅真聪明,我们要查夜色的案子,总不能亲身上阵,得有人帮我们把事办了。我留着孟婉茹,留着祁斯铭,可不是给机会让他们反击的。”
祁曜勾着唇说到,黑眸直直地看了许觅一会儿,又克制地移开。
“你把夜色的证据,还有祁斯铭参与的证据,给孟婉茹了?”许觅继续问,“应该不只是他吧?”
祁曜笑着点点头,正要开口,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许觅下意识就要起身给他拿吹风机,忍住了,只说:“不着急,你先吹头发。”
祁曜点点头,起身离开,没两分钟又回来了。
“要动孟协凯不是一时之功,不然孟皆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没动手。从夜色的案子入手是很好的选择。”
祁曜递给许觅一杯温水,自己拿了一杯喝了口,淡淡道。
“嗯,所以你为了效果,就想到了祁斯铭,他是孟协凯手下比较重要的人,也知道不少事,身份上也足够引起重视,这样案件查下去,牵扯到孟协凯就容易得多?”
许觅顺着说了下去。
“对,之前不动他,给他留喘气的机会,也是逼他去和孟协凯求救,孟协凯肯定不会轻易出手,毕竟收购祁氏的股票,资金额是十分庞大的,就是他也需要费一番周折。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值得他费这个心。”
停下来喝口水,祁曜继续说:“现在的经济政、治环境变化大,孟协凯常年在国外,对华国的形势并不是那么了解,而手下可用的人,又面临青黄不接的局面,他不想放弃华国的市场,正好祁斯铭撞了上去。”
把话说完,祁曜喘了口气,看着许觅越来越亮的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这局布得可够大,有计谋,有耐心,祁斯铭个老狐狸都被套了进去。佩服的同时,许觅庆幸自己不是祁曜的敌人。
他眼中的赞赏没有掩饰,问他:“接下来的,你也想好了吧?我需要做什么,尽管说。”
祁曜看着他,想了想,私心里是不想让他去做这些危险的事的,但是他如果说不需要了,许觅可能就离开了,可能会去做更危险的事。
“从B市查到S市,中间关卡很多,为了更快,我们还需要更大的舆论压力,你手里的东西,和夜色有关的,一点点抖给祁斯铭的对手,还有当局有厉害关系的人,具体名单我回头给你。”
听完许觅皱了眉,“这些你手下的人比我擅长,我守着夜色吧,别让那些姑娘,还有桃桃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
“不行,你的身份已经被怀疑了,回去是自投罗网,我不同意。”说完,祁曜发觉自己语气过于强硬了,又缓和语气,“阿觅,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许觅看着他眼中流泄出的焦急关心,和一点点的气怒,笑了笑,直直地对上:“我是一个成年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不妨碍计划,我不需要你同意。我认为几十条人命是足够重要的事,我的目的就是让她们安全,危险我不怕。”
深呼吸一口气,祁曜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我也在乎她们的生命,我会安排好,不需要你亲自去,听我的好吗?”
语气里带了丝哀求,骄傲如他,这种样子实在是罕见。
许觅直直地望着他的眼,淡淡道:“我坚持。你知道我合适的,我在里面待过,亲自去过地下室,不管是监视还是救人,我都有经验。不伤害到别人的自私我认可,可那是人命,至高无上。”
两人无声地对视着,一个坚定,一个从恳求到妥协。
祁曜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握紧又松开,叹了口气,“你不许擅自行动。”
阿觅早就不需要依赖其他人了,这样的情况以后只会更多。祁曜想,他没资格阻止,只能帮着他,护着他了。
许觅勾唇,“当然,希望我们都平安。”平安,才有机会谈以后,虽然以后也是未知的。
“好。”
祁曜喉咙有些干涩,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认真地看着许觅,一眼也舍不得错过。
许觅被他眼中的炽热烫到了,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告别。他现在很乱很乱,不知道怎么去破这个局,再给祁曜机会,值得吗?他赌的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