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协凯点点头,没再多问。
“小皆,你不小了,有些事三思后行,不是谁都同我和你三叔一样,愿意包容你。做人最重要的,是识趣、知轻重。”
孟协凯不紧不慢地说到,嘴边挂着从容的笑。
“谢谢二叔指点,记下了。”
孟皆笑容温润,不卑不亢地回视他。
这一出戏的作用到这就达到了,一是让他们确认夏染和许觅母子俩断了关系,不会再打许觅的主意,二是说明孟皆和夏染不在一条船上。
从订婚现场离开,许觅按照安排缩在庄园附近的小角落,等着他们来找。
天将将擦黑,一道手电筒打在了许觅脸上,照出他的苍白怯弱。
那双清澈的大眼警惕地看着来人,如受惊的小鹿。
孟协归本来没想亲自来的,又忽然起了兴致,半蹲着身子细细打量。
少年的脸上有父亲的影子,也有母亲的,还是像夏染更多,尤其是眼睛,几乎一摸一样。第一次见到她时,就被她清澈不带一点杂质的眼眸吸引了。
如果不是许榕生,他和夏染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吧。
刚刚浮出的一丝柔和,在想到他生父的时候又退了去,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几分冷硬:“我安排人送你回华国,留下来对你没好处。”
说着起身准备离开,不防衣摆被扯住,力道轻轻的,随便一扯就能松开。
瘦弱的少年怯怯地看着自己,声音也轻飘飘的:“我妈妈她,她真的不想要我了?”
“我可以见见她吗?”
孟协归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你妈把你带大,已经尽到责任了,她想走出过去,你为她好就离她远些吧。”
眼中水雾瞬间上涌,许觅眨眨眼逼了回去,艰难的挤出个笑:“我知道了,我会回国的,谢谢你,请你照顾好她。”言辞恳切,面容真诚。
“嗯。”
孟协归离开了。
许觅被他的人安排到了酒店,预备次日返程。
——
“阿曜,昨天我在夏染的订婚典礼上看到了她的儿子,母子俩看起来是断绝关系了,但是我不这么认为。”
“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男孩就是他吧,叫许觅?”
“夏染和孟家联姻,我们就更不好接触到她,从他的儿子入手是个很好的机会。”
“明面上他和夏染关系破裂,而他又恰好有充分的理由去找他,我们可以让人暗中留意着。有必要的话,引诱许觅去找出拿东西。”
祁曜静静听着视频那端,男子说的话。
顾淮安停了下,打量他的反应,继续道:“说起来,当年的事许榕生有责任,让他的儿子做点什么,也不过分,我们保证他的安全就好。”
祁曜默然,他又说谎了,根本不是去参加比赛。
“阿曜,你们关系好叔叔可以理解,但是你想过他的身份吗?等这一层揭开,你们怎么在一起?”
成年人的想法要现实得多,顾淮安完全是站在了个人利益的角度,感情可以有很多份。
“而且,你确定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打着和我一样的主意?”
顾淮安的每抛出的一个问题,都像是砸在了祁曜心上,不断地提醒他。
“阿曜,我给出的只是我认为合理的建议,具体怎么做取决于你,我配合,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顾淮安看他一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逼得太紧了,缓和语气。
门外。楚齐捂着自己的嘴巴,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手中的杯子晃了晃,几点果汁洒落在地。
空气都像是安静的,楚齐看着地上的湿渍不敢多停留,放轻了脚步悄然离开。
“顾叔,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孟皆谈成了合作,那东西在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