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冷冷睨了一眼,郑刚下意识吞咽口水,不敢动了。
美好温馨的回忆被打断,祁曜心情算不上好,也没了给自己认真上药的心思,随意给伤口缠了圈纱布,就躺回了床上。
郑刚见此,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房间里静了下来。
类似的回忆还有很多,越想越觉得刚刚的怀疑是没必要的。许觅在他身上的那份耐心执着,有目共睹。那份温柔,也是祁曜平生第一次体会。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如果......
那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祁曜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
“阿曜啊,在国外还习惯吗?”老人坐在沙发上,头发花白,声音温和,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怎么突然就想着出国留学了,也不和我商量下,是不是你爸逼你的?都告诉爷爷,爷爷帮你做主。”
“爷爷,是我自愿的,都挺好的,您放心,照顾好自己。”
祁曜面容苍白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
“唉,都好久没看到你了,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祁爷爷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些失落,“我生日你也回不来了吧?我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个生日,咳咳咳......”
听着电话那段的咳嗽声,祁曜心揪起来,连忙说道:“爷爷您别说丧气话,您肯定能长命百岁。明年您生日我一定在!”
“爷爷也希望能多陪着你,等你长大,把祁氏稳稳当当地交到你手上。这样我下去了,和你外公,你妈,也能有个交代了。”
祁爷爷感慨道。
“阿曜,你听话点,在学校多学知识,别老和你爸较劲,不值得。”
祁曜默了默,“知道了爷爷,我一定努力。”
祁爷爷欣慰地笑了笑,说到:“等你毕业,我就把手上的股份都给你,断了那几个的念想。”
门外,孟婉茹脚步一顿,原本要喊出来的话止住了,脸上温婉的笑变得冰冷。
“妈,你不是喊爷爷吃饭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了?”
祁焕好奇问到。以往都是扶着下来的,或者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这种表现的机会他妈从来不会错过。不过,也没见爷爷给她好脸色,婚事上从来没松口。
“你去。”
孟婉茹冷冷说到,自己到客厅沙发坐下,倒了杯热茶握在手里,眼眸幽冷。
“啊,好吧。”
看她脸色不好,祁焕没敢再说什么,生活费还被扣着呢,不好好表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一会儿,祁焕扶着爷爷下楼,祁斯铭也正好下班回家。
“爸。”
祁斯铭喊了声。
祁爷爷瞥了他一眼,“嗯。”
一顿饭吃得很冷清,没了孟婉茹在其间献殷勤。
“你今天不太对劲,发生什么了?”
祁焕能发现的事,祁斯铭不至于看不出来。
孟婉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软着声音:“斯铭,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都只能是个外人吗?”她不能成为祁斯铭名正言顺的妻子,祁焕就低了祁曜一头,争起家产来都没对方理直气壮。
孟婉茹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该是她的,她儿子的,她一点都不会让。祁家的一切,都只能是他们母子的,这是祁家欠他们的。
她要的是祁斯铭的态度。
祁斯铭无奈笑了笑,伸手把她揽入怀里,柔声道:“婉茹,你这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还为我生了个儿子。我对你的心,你知道,名分都是虚的,咱们自己过得幸福才重要。”
“我爸思想顽固,让他松口几乎不可能,你多多体谅,别太介意。”
在祁斯铭看不到的地方,孟婉茹嘲讽地扯扯唇,心想就是太知道你了,才会计较,年轻的时候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