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一口白牙。
杜彧不睬他,只是兀自侧过头对着韩文涛吐出两个字:
“解释。”
“这个,”韩文涛紧张地捏了捏自己的书包背带,“这个嘛……就是……陆哥说想交换一下,我想着你们关系还不错就没向你汇报直接给调了。哎哎您别骂我,我错了我错了,再骂人就要傻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关系不错了。”杜彧口气严厉,“这是你不汇报的理由吗?”
“还不是因为陆哥上次发的照片,我当时还吃惊了好一会儿!”韩文涛小声争辩道,“再说了,我不是给青姐汇报过了嘛!她听到是陆寅柯哪还管别的呀,差点就飞起来了。”
“我没有!”单青一听作势就要去拍他的狗头。
“好了好了,你也别怪小韩了,是我先提出无理要求的,他不好拒绝我。”陆寅柯凑到杜彧视线里,“只是交换,两个项目都一样,又不是踢了原来的人,我跟他都讲好了。”
杜彧终于正眼看了硬挨过来的陆寅柯:“你也知道是无理要求?社长不带队,跑这里当队员,这我们哪儿担得起。”
陆寅柯把席子卷在自己怀里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笑得一脸谄媚:“担得起担得起,我就是个弟弟。”
“算了,我包了到火车站的大巴,师傅已经到了,先上车。”杜彧感受到手机的震动突然侧头向韩文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等着,到时候再收拾你。”
他说完就拖着箱子率先朝不远处一辆刚刚抵达的大巴车走去,单青察觉到气氛微妙,装作无事发生地跑去整队。阵阵热浪中,只留下了瑟瑟发抖的韩文涛和满脸遗憾的陆寅柯。
“其实你也可以收拾我!只要笑一下就行!”
某陆姓男子不顾形象地朝着前面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动车从N市开到H市要将近五个小时,火车站的座位都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杜彧一行人只能提着箱子在检票口前排起长龙。
他眼神掠过坐在行李箱上正拿传单扇着风的单青,又往前方瞧了一眼,燥热烦闷的温度与五颜六色的人流一起,与某些片段发生了不完全的重合。
陆寅柯用小臂撑着拉杆看手机,大拇指不停地往下滑动,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懒懒散散地向前扫了一眼。
“看什么?”他轻佻地勾起嘴角,视线与杜彧有一瞬间的碰撞。
杜彧轻轻移开视线,仿佛刚才只是一个不凑巧的巧合。
“又没看你。”
他似乎是被盯得不太舒服,右手不自觉地抚上略显纤细的脖颈按了按:“你为什么要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