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深沉地盯着文珂,压抑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你让卓远帮你了。”
忽然之间从韩江阙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文珂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韩江阙没有就此停下,他似乎终于将耿耿于怀的事显露出来,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你明明可以让卓远帮你。文珂,你也可以接受卓远的钱——不是吗?”
文珂的脸一下子白了。
韩江阙的话,忽然之间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个Alpha从来没有释怀过他和卓远在一起过的事,他从前几天虚幻得像是梦一样的浓情蜜意中骤然被冷水泼醒。
那一瞬间的心情,除了伤心之外,更多的竟然好像是恐惧。
他知道韩江阙想要伤害他有多么容易,从十年前那次拿到体检报告时韩江阙直白的嫌恶,曾经让他整晚整晚痛苦得无法入眠,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而现在,他在重逢之后再一次感觉到了类似的害怕——
像是明明已经溺水,却不敢伸手去抓住面前这个人。
“韩江阙……”
文珂像是瑟缩的小老鼠一样,他明明感觉心口都在刺痛,但是踌躇良久,最终只是小声说:“我、我……我去洗个澡,行吗?”
他不敢等韩江阙的回应,而是从被子里钻了出去,他还光着屁股,只能狼狈地先匆匆提上刚才被韩江阙打闹时被扒下去的裤子,然后才向浴室走去。
被最心爱的人伤到了,但仍然觉得自己某种程度上是罪有应得的,所以只能这样窝囊地逃走,想到这一点,只会更难过。
韩江阙看着文珂的背影,熟悉的沮丧和绝望再次笼罩了他。
他知道温柔的Omega伤心了,可是他却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他戳痛了文珂的伤口,也再次戳痛了自己。
只是因为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再次想起来了那件事——
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差,有时候情绪处于长期的动荡时,又会更恶化。
文珂离开的那个夏天,他对很多事的记忆都断断续续,就像是卡带的劣质影碟,反复地播放着几个模糊又带着杂音的片段。
但是那天的事,忽然之间又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了脑海里。
文珂退学后的几天后,满身是汗的他因为再次打架和旷课而被罚站在教师休息室外的走廊。
老旧的木门散发着腐朽的味道,每当有人走进去,会发出嘎吱一声难听的响动,伴随着沉重的皮鞋声,一个老师开门走了进去,也就是那一个瞬间,他听到隔壁班的老师之间窃窃私语着那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