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委婉道:“他打架蛮厉害的。”
陆容冷冷地嗤了一声,眉宇间流露出寒意,似乎对鹤望兰非常不满。
洛行云后知后觉:“您……您是不是鹤同学的家长?”
陆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
顿了顿又道,“我不认识他。”
洛行云:“……?”
真是个奇怪的客人。
他看陆先生面如寒霜,估计是为母校堕落于此感到心痛,赶紧挑些喜闻乐见的好消息给鹤望兰冲冲喜:“我们校霸不太行,校草却很优秀的。我们校草还是学生会主席,长得帅,成绩又好,次次十校联考拿S市第一,过两年就是高考状元。”
陆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应该的。”
洛行云:“……?”
洛行云领着陆容走到正对主席台的贵宾席,忙着逮住负责这片区域的志愿者:“陆先生的位置在哪里?”
志愿者面露敬畏,刚要指路,陆容摆了摆手:“你们有没有别的空位?”
洛行云以为他担心自己没有座:“只要在名单上,就都有座,还有矿泉水和胸花,你等等哈……”
跑到一边给他抢了瓶矿泉水,又把胸花认认真真别在他胸口。
胸花垂下穗子,鲜红的绸缎上写着烫金的“优秀毕业生”。
洛行云觉得这些前辈大老远跑一趟,不论混的好还是不好,在这里都是家里人,不分什么贵贱。
陆先生虽然只是个上班族,但他是他的贵客,别人有的他一样都不能少。
陆容看着风衣上的胸花愕然,随即露出一个清淡的笑容,凑到他耳边低语:“我不想遇上我学生时代的仇家,就跟你一起坐吧。”
洛行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不出来陆先生文质彬彬,还有仇家。
洛行云热情好客地带他到最后一排。这里是准备区,供上台讲话的人小坐,也供其他非贵宾校友休息。
他们刚坐定,坐在贵宾区第一排的小霁总就回过头来,朝他们投来严厉的目光。
贵宾席基本上座无虚席,寥寥几个空位,他身边就有一个。
洛行云突然想起来,昨天贴名牌的时候,陆容的名字,好像排在霁温风的隔壁。
他身边这个平平无奇的陆先生,到底什么来头?
北风呼呼地吹,城南学子立在寒风里,伴着雄壮激烈的《运动员进行曲》,恍如一尊尊木头人。
领导们在台上一个接一个发表又臭又长的讲话,底下时不时响起整齐的掌声,但都没有灵魂,只有在裴衍上台串联的时候才爆发出真心实意的欢呼。少年仪态清贵,芝兰玉树,即使站得高远,也不妨碍由衷欣赏的目光追逐而去。
在这一片肃穆的喜庆中,洛行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疯狂地背演讲稿。
不知过了多久,优秀毕业生代表小霁总上台发表演讲。
林芝芝跑过来:“他接下来就是你——你的证书呢?”
“带了带了。”洛行云从裤腰后头拔出来。
学校搞形式主义,觉得他光领奖学金不好看,昨天打电话给他,让他把证书拿回来再发一遍。
林芝芝端着他的证书远去了,陆容朝他看过来:“你是优秀学生代表?”
洛行云:“惭愧惭愧!”
陆容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莞尔一笑:“拿的什么奖?”
洛行云:“我们市的物理竞赛一等奖,很小的一个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