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索言跟他打了声招呼,隔着陶晓东摸了摸他的头,陶淮南笑得很乖:“我能闻着汤医生的味儿。”
陶淮南因为眼睛看不见,因此其他的感官就更敏锐。他喜欢汤索言身上的薄荷味儿,但这到底是什么味儿陶晓东没闻到过,他没有那么灵的鼻子。
汤索言肯定穿着衬衫,陶晓东今天也特意穿了衬衫,汤索言浅浅笑了下,和陶晓东说:“今天都体面了吧。”
陶晓东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上次只有自己穿了衬衫的事,低声说:“我只能装这一天体面人,明天开始我还得短袖休闲裤,这绷得我难受。”
“你不用穿。”汤索言看他一眼,视线往下扫了一眼看了看他的衬衫,“做你自己就挺好。”
陶晓东开了个玩笑问:“我穿衬衫不好看?”
两个男的说起好不好看就别扭了,汤索言只是勾了勾嘴角,说:“舒服就行。”
这次他们要去的地点是分散的,要走几个县城医院,中途要换几次地方。陶晓东在做这些事上向来大方,设备车好几辆,普及偏远医疗落后地区的基础设备。
陶淮南什么都看不到,很多盲人从不出门的原因就是这个,再陌生再美的风景他们也看不见。
汤索言知道陶淮南喜欢他,所以一直带着他,每次转程都跟他们坐一辆车。第一天从机场下来转去县城的路上,汤索言让司机停了一下,他带着陶淮南下了车。
对面一个羊倌儿赶着羊群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陶淮南吸了吸气,说:“什么味儿。”
汤索言没回答他,过会儿羊群走近了,陶淮南听见羊的叫声,笑着说:“羊。”
陶晓东在车上看着他们,看见羊群走过来之后,汤索言握着陶淮南的手腕,带着他去摸羊群,摸山羊薄薄的毛,摸它们脖子下面坠着的两个袋,也摸了摸羊倌手里的鞭子。
“味道不太好闻,对吧?”汤索言在旁边问他。
有只小羊在陶淮南的小腿上碰了碰嘴,有点痒。陶淮南笑着躲了一下,点头说:“膻,羊肉味儿。”
羊群走过之后,汤索言上车拿了瓶水,他俩一起冲了手。
陶晓东没说话,听着汤索言跟陶淮南说:“记住这个味道,刚才你摸的羊,放羊人的鞭子,也可以记住刚才的风。这里天很蓝,土是黄色的。”
他一边说陶淮南一边点头,微微抿着唇。
“这是你跟着哥哥和汤医生来甘肃的第一天,路上遇见了一个羊群。”汤索言说话时声音很温和,沉稳又让人安心的声音。
陶淮南说:“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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