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泪眼婆娑的看向萧铭,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角度问题只能让她看到哥哥的侧脸,但是她依然感受得到哥哥说这番话真诚的表情以及那压抑隐忍的痛,更体会了解到哥哥的坚强。笑傲江湖之当淫贼遇上尼姑
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场闹剧,更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一面是她盼望已久刚刚才拥有的哥哥,一面是把她抚养长大成人陪伴自己十八年的母亲。
都是她最爱的亲人,她不希望看到眼前这一幕的上演,但却偏偏上演,她是旁观者,但更是左右为难无措的孩子。
父母的对话三言两语就道出了许多事情,妈妈的话刻薄伤人,她心疼哥哥在面对这种话时,承受的会是多大的痛楚,纠缠住了他的心。可是她也心疼哥哥的存在给母亲带来的痛,二十一年来母亲体会的精神折磨,与对舅舅舅妈以及表哥思念的承受,想必早已折磨的她身心俱疲,她也庆幸此时的母亲将这些都发泄出来,可是发泄出来却伤了哥哥的心。
萧铭听到萧艾的声音侧头看向她安抚一笑,抬手拭去萧艾脸上的泪水,可是那源源不断的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掉个不停,但萧铭反复耐心的擦拭,每一下都认真虔诚。
他明白萧艾此刻乐水的意义,这眼泪夹杂的感情太多,太珍贵,又怎么会让他虔诚不起来?
他边擦拭着萧艾脸上的泪水,边说道:“今天来的匆忙,更不知道我有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妹妹,不然一定会带礼物给你。哥哥也喜欢你的笑,今天见面很仓促,没有礼物失礼了,下次一定补上!”
随即转首面向任映容,即使任映容的目光根本不在萧铭身上,萧铭依然向任映容躬身说道:“对于我给您带来的一切我很内疚,我还是会尽到为人子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希望能以此来弥补,您是我的母亲,赋予了我生命,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哪怕是我死亡的那一天!”
“父亲,今天子杨生日,我先走了,您多注意身体,放宽心!”
萧铭知道自己继续呆在这里只会让妹妹更伤心,父亲更为难,母亲更崩溃,自己更心痛罢了,离开是他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而说给萧驰的话又意有所指,希望父亲在他离开后不要再继续这件事,也不要与母亲怄气,让他放宽心,身体为要!
说完这些萧铭决然而去,步伐都沉重了起来,不用面对父母的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痛苦从双眸中流露而出。对亲人朋友,他怨不起来,更恨不起来,这种情绪对他来说过于沉重,他想活的轻松,就不会背负这些情绪,他们有他们的选择,他有他的坚持。而永远不会去怨恨身边人,就是他最大的坚持!
“哥哥!”萧艾在一瞬间的呆愣之后,紧随萧铭的背影而去,大声的呼喊萧铭,萧铭的背影顿了一下,闭上了双眸调整情绪,开口的声音冷静平稳带着宠溺“乖等哥哥有时间带你在上海玩。”说完后萧铭就抬步离去。
“哥哥!哥哥!”之后任由萧艾如何呼唤,萧铭的脚步都没有停下。
萧铭怕停下来自己的坚强会被痛苦打败,从而流泻而出,这样只会让察觉到自己痛苦的妹妹更加的伤心罢了,何苦呢?!
他并不如表现出的那么坚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把痛苦表现出来增加父亲与妹妹的担忧,而他大男子主义的认为,男人不可以脆弱!农家弃妇的古代奋斗日子
萧艾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目送萧铭开车绝尘而去,那疾驰的车似乎就代表了哥哥想要逃离这里的心,是那般的急切匆忙,却稳健依旧。
此时的书房内,萧驰颓然的跌坐在椅子里,声音疲惫不堪的说道:“是时候放下了,你已经为难自己二十一年了,何苦继续为难自己?放下是让你自己得到解脱,更对萧铭所展现出宽广胸襟的回赠”
任映容的脚步踉跄了下,合上眼眸的那一瞬眼泪也随之落下,她又何尝不是在强装坚强。
放下?是那么容易的吗?那可是她从小依赖并相依为命长大的哥哥啊!却因自己难产而毙命于来看望她自己的路途中!
她何尝不想放过自己,所以她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嫁在萧铭身上,似乎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萧铭,就可以让她被对哥哥的思念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心得到解脱一般。
如果没有这些因果关系,萧铭一定会是自己最好的儿子吧?!毕竟他是那么的亲切有礼,胸襟又是那么的宽广,他是个很和善心很软而且还孝顺的孩子!
萧铭开车驶出百色路后,直接把车停在路边,再也经受不住心脏处传来的折磨,即使理智告诉自己必须压制住激动的情绪,因为激动的情绪已经使心脏不堪负荷了,可是那痛楚却是怎么都遏制不住,母亲所有的话此时此刻全部都浮现在脑海里,字字句句凌迟着他的心,所表现出的神态和语气更是如同拿着一把不再锋利的刀,去慢慢一点一点的割他的心一般。
萧铭呼吸急促,心脏律动不规则,他在身上摸着可以缓解心脏的药,可是该死的他竟然没带在身上!
因为很少有能让他动大情绪的事情发生,即使是在运动过后,只要稍稍平复一下也就过去了,他从来不想依赖药物,所以他已经很久没在身上带药了。可是现在他抑制也抑制不住了,即使不去想那些让他情绪激动的事,却还是不能把心脏的跳动控制在正常的律动范围内,不想吃药也得吃了!可是身上竟然没带!
萧铭想起车上还有一瓶,急忙到副驾驶座前面的储物箱里去翻,里面的纸巾都被他翻出扔在了驾驶座上。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速效救心丸!
萧铭打开药盖,他记得一次要吃二十粒,可是整瓶药倒在手心里也不足十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萧铭直接把所有药粒都倒进嘴里,而后把座椅放倒,右手捂在心脏上,左手手臂挡在眼睛上,半躺在座椅里。
在手臂覆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眼角也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
这是他允许自己最大的发泄了,而此刻的脆弱谁也别想看见,在兄弟中他就是领头羊,如果他如此脆弱不堪,他的兄弟们又该依靠谁,信心又该从何而来啊?!
他累了,这一瞬间才发现自己从前不过是强装的罢了,他并没做到真的那么淡然的去面对这一切。
不去触碰,不去想,以为就是不在意,在别人提起这个话题时一带而过,好似洒然不羁,实际是胆小的在回避。
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