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蹙眉问道。
许溪云本想瞒过去,爬人家墙把脚扭了也太丢人了。可被他靠了这么久,右脚实在是动不了一点儿了,有心无力。
她脸上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怜巴巴地望入他深邃的眼底,弱弱道:“脚扭了。”
在程砚的询问下,许溪云一直是那个撒不了谎的人。
这下好了,还没等到云山去通风报信,自己就已经先失了阵地。
程砚虽不理解她爬墙把脚扭了一事,可现如今这已经不是重点。
“你为什么要爬墙?不走正门?”
程砚已差人拿来药膏,此时许溪云坐在床上,程砚则搬了板凳坐在床边。
许溪云的腿搭在程砚的膝上,他正手上擦着药油轻轻给她揉着关节。
床上的人涨红了脸,不止为这个羞耻的姿势,更是为了他们此时的身份转换。
明明今日是来探望他的,他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可如今反倒是自己添了麻烦。
程砚只瞥她一眼,便轻而易举地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手上动作没停,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叫人看不见他的眼睛,淡淡道:“今天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话毕,他又突然问起:“你知道今天我母妃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
冷不丁被这样一问,许溪云怔愣了几秒。
皇宫里向来没有秘密,今日的确是有人传,说姝嫔咽气前拉着舒王絮絮叨叨了许久,也不知交代了些什么。
这是人家母子俩的事情,又是如此重要的场合,她其实不是很关心。
可程砚既这样问了,她便也只能顺着他问下去:“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娶褚明君。”
程砚没有丝毫拐弯抹角,一瞬也没有犹豫,直直道。
许溪云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上次和姝嫔见面的场景如昨日重现,又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
算来算去,褚明君依旧是最合适他的人选,尤其是在争夺皇位上面。
可更重要的是...
为何和儿子的最后一面,谈论的也是这种事情?
难道在皇家,真的就没有真情可言,一切都是为了权势地位而生?
在许溪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她的手指在身后交叠缠绕在一起。
“那...那你是怎么说的。”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也有些发紧,带着些忐忑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