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连任维都忍不住捏了鼻子,可程砚却似乎闻不到一般,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
穿过仓库,便是肥料池。这里堆积着许多打开了却没用完,亦或是已经坏了的肥料,是整个庄园最脏最乱,也是最没人来的地方。
也难怪老田费了心思将人藏在了这里。
空气中的酸臭味令人作呕,脚下黏糊的不知名物体令人心颤,更别说偶有窜来窜去的肮脏老鼠和各种爬虫。
终于,借着映在墙壁上的灯火,程砚在角落的一个被稻草掩盖的大缸里,瞥见了一角熟悉的衣裙。
那女子头发凌乱,嘴里被一块破棉布塞得满满当当,额角的血迹也早已干透,糊在那灰迹斑斑的脸上。
双手双脚皆被粗麻绳捆了个结实,整个人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装肥料的大缸里。
连任维都不忍心看下去,眼里带着痛色别开了头。
更遑论程砚,他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双手大力捏紧了一般,无法呼吸。
深夜,马蹄急速敲击着地面,速度惊人,带着一声又一声嘶鸣,奔向潭州城内...
第66章留信
淮序跟着王爷这么久,从未见过程砚发脾气的模样。
即使是王爷自小被抛在京城外,被大家不服气针对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如此动怒。
如今,他面色阴沉,眼底幽黑冷冽,端坐在梁府正厅中央。
右手边,则端端正正放着他的王爷印信。
梁永清垂手站在一旁,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住在他家里跟他客客气气相处了十来天的人竟是舒王这个事实。
此时,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跪在厅前的梁彬。
梁彬虽跪着,可整个人松松散散,眼底满是讥诮不屑,一副不把程砚放在眼里的模样。
“许小姐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是被人用利器打伤了头部,这才晕了过去。又因为吸入了太多有毒的气体,所以苏醒会缓慢一些。”
“待她醒来,一定要静养,不可随意下地行走。好好观察,如果发现有头晕,呕吐的情况,定要及时找大夫。”
程砚想起来方才大夫的话,再想起那了无生气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人,还觉得心有些钝钝的痛。
他看向那跪得歪歪扭扭的身影,用尽了全力,才遏制住自己上去动手的冲动。
好在身边已经有人替他出了手。
只见梁永清不知从哪摸出一根家法棍,抄起来就往梁彬身上招呼。
那梁彬结结实实捱了一棍子,却咬着牙半天没吭声,甚至还强撑了撑,这才没趴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