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骂着:“是哪个不长眼的朝老娘扔了块石头?把老娘砸出个好歹你就等着吧!让我逮住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四周环视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田里的乡亲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只当是哪家小孩的恶作剧,笑过了也便过去了。
可紧接着,发出叫声的人越来越多。胳膊,头,背,不断有人受伤。
地里骂骂咧咧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一番搜寻,这才发现那东西不是什么调皮捣蛋的小孩扔的,而是从天上下来的。
这一发现可不得了,众人忙凑到一堆儿,皆仰着头盯着,仔细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还真叫村东的小庄接住一个。
他双手捧着,几步跑到大家面前,将手心里的东西给大家看。
那东西晶莹剔透,算不上圆圆滚滚,但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冰坨子。
因为被小庄捧着,被他手心的温度感化了些,边缘淌着水,可不难看出,这之前大概有鸡蛋那么大。
众人面面相觑,老天爷,下雨下雪都见过,可这下冰块子,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东西砸的人生疼不说,可要是全落在地里了,那那些个农作物,不被冻死也要被砸烂!
趁着手中的破棉被衣物还没来得及撤走,众人一合计,忙又重新盖上。
可这冰坨子越下越密,越下越大,砸得人无处可躲。
还有人被砸到了要害,捂着满头的血跑回了家。
任维将茶杯搁到一边,两手堪堪围成了一个圆,跟程砚比划着:“公子,你可见过,那最大的冰块石头,可足足有一个碗那么大!”
程砚听他讲着,心是越来越沉。
这人尚且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他的虚弱也不是装出来的,更没有必要编出这么一套瞎话来骗自己。
这等奇事,他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若是真如他所说,那这事情,可真是有些麻烦了。
“我在潭州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无父无母,地也就那么一小块儿,第二天索性就收拾了东西来京城。
可他们祖祖辈辈都在潭州,拖家带口的,那些农田便是他们生活的唯一来源,又怎能让他们和我一样轻易抛下?
邻里乡亲还盼望着我能上达天听,把跟皇上说说,至少也要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喉咙里发出风箱似的沉重的呼吸声,让人听着心惊。
程砚在他一旁,将他发颤的双手用力握住,又顺了顺他的背部,安慰了几句,待他心情平复了些,才继续让他开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