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顺利上了马车,车厢宽敞,布置简单却雅致,角落里还堆了些书籍,看起来像是被主人反复翻阅过很多遍,都起了毛边儿。
能容纳四五个人的车厢,此时只坐了他们俩,中间隔着小小的一方桌子,一角还点了熏香。
待许溪云坐好,程砚笑着道,斟了杯热茶,递过来。
“今日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这一句话说得颇有些没头没尾,许溪云抬头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也不知他在笑什么,没敢接话,低头小口小口的抿着茶。
见缓解氛围无果,程砚也有些尴尬,他轻咳了两声,这才进入正题。
“许小姐,程某人受岩州知府所托。知你有求雨的能力,特来相邀,施以援手,解救岩州百姓”
他一脸正色,说得诚恳无比。
岩州,倒是离她们的固宁镇不远。
许溪云知道,这场大旱已经持续了很久,各地想必都已经快到了坚持不下去的地步。
她作为气象学家,做的便是为百姓谋福祉的事,本不该推辞。
可...
许溪云心里清楚,自己哪是真的什么天神托梦,都是胡诌的罢了....
她不敢轻易尝试,若是降雨失败,自己便会暴露,那等待她们姐妹俩的又会是什么。
她低头思考良久,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单纯的模样。
许溪云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看起来人畜无害,又一脸真诚。
“程公子,不是我推辞,只是这管理各地降雨的天神也是不一样的!我能降下我们镇的,但...”
她话还没说完,被程砚抬手打断。
“许小姐先别忙着拒绝,先听完程某人的条件再考虑也不迟。”
程砚侧身,从一旁的小屉中抽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接着又道:“我知许小姐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
“当年令尊的死亡,另有隐情。”
他声音不重,却咚的一下砸在许溪云心上。
许溪云愕然睁大双眼,呆呆地看着他。
当初爹爹走时,原主尚且十岁,记忆也有些模模糊糊。
她只知道,当年村长带着一众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去旁边那座山上挖些什么东西。
没过几天,便传来了爹爹过世的消息。
有人说是太劳累,有人说是生了什么病。
她是个小女娃娃,旁人自然也不会跟她多说什么。
只是这些年,姐姐也不曾提起,她自然也不会去翻起几年前的旧账。
这人跟她无冤无仇,没必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来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