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要避着人看,小黏糕还当真寻了个隐蔽之处,乖得不得了。
元苏唇角一弯,藏在衣袖里的花笺却没有放进内殿。他这样乖,她还是得早点处理完朝政,亲自陪他才好。
她心情极好地折回,稍稍离远了些,方叮嘱着在外候着的椿予,“莫要提孤来过。”
“是。”
椿予怀里还抱着肚肚,小猫这会子瞧见了元苏,当即喵喵叫着要她抱。
元苏刚刚伸出手,想起藏在袖里的花笺,又顿住,只顺势揉了揉肚肚的脑袋,极为大方地赏了它许多小鱼干吃。
这几月椿予见多了元苏,稍稍一瞧她此刻神情,便知今夜里陛下定会前来。
他恭敬地送了陛下仪仗远去,一转头,提着袍子蹬蹬就往内殿去。
“凤君,晚膳可有什么想吃的?”椿予问得热络。
刚刚才收好锦盒的颜昭一愣,瞧了眼外间的天色,“这才什么时辰,怎得就惦记起晚膳来。”
他有些疑惑地瞧着突然喜气洋洋的椿予。
“奴就是瞧您这几日食欲正好,就想着不如今新安排些菜式。”椿予这话才落,紧着又道,“咱们小厨房新来的御厨手艺不错的。”
“你呀,一天天就操心这些。”颜昭哪里还不明白椿予,这孩子多半是馋嘴了,旋即笑笑道,“你这么说定是想好了菜式吧,正好,今的晚膳就由你安排。”
“今天热,备水沐浴。”
颜昭并不在意晚膳吃些什么,他这会出了一身汗,倒是急需解暑。
椿予做事向来利落,不过须臾,颜昭已经舒舒服服泡进了温热的水浴中,“你们先下去吧。”
沾了水珠的手臂线条优美,轻轻摆了摆手,等脚步声都退下,方靠在池壁上撑着脸,闲散地闭上了眼。
这几日他过得既清醒又迷糊。也就每回沐浴时,才能放空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静静地做回自己。
迷迷瞪瞪间,他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里依旧水汽氤氲,却并非他这方池子,而是在福宁殿的御池。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轻便衣衫,裤腿挽起,赤脚跪坐在池边。
奇怪,他在这做什么。
正疑惑,手中忽得多了个巾子。而刚刚雾气弥漫的御池里,不知何时坐着散开了青丝的她。
“陛下?!”
颜昭一愣,惊慌失措间蓦地低垂下眼,视线却好似有了自己的意志,随着漫漫水波不自觉地往下偷看了一眼。
脸似火烧间,又是几眼瞥过。
他……他怎么梦到这些。
颜昭眉心紧皱,才要拧着自己的胳膊从这荒诞无稽的梦里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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