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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早就不可抑制地想着那些待他清了余毒之后的夜会有多精彩。亏得她在帝位上练就了一副冷漠肃然的模样,这才不至于露出星点端倪。
崔成小心地打量着镜中元苏的神情,再用余光瞥了眼睡在床幔后的人影。手中的银梳子渐渐就有些握不住。
“有心事?”元苏熟悉崔成的动作,她微微挑眉看向镜中低垂着眉眼的內侍。他跟在自己身边亦有段日子,向来本本分分。
“奴惶恐。”崔成忙否认,替她拢好鬓发,想起凤君早前的旨意,忙禀了一遍。
元苏微微蹙眉,示意他跟自己出来,“书钰去了水清阁?”
“是。”
这倒是有些奇怪,水清阁向来都是由近臣使用,书钰是颜昭的表弟,没道理不知晓这个规矩。
更何况水清阁离他的住所有段距离。女男大忌,他没道理不懂。
“许应书。”元苏唤来守在门外阶梯下的女郎,低声嘱咐道,“今入夜之后,你亲自带人暗守在水清阁附近。”
“是。”
说罢,元苏负手往大厅走去。
云郎善舞,广袖翩然间,夜已深,酒过三巡。草场的篝火旁,坐着精心装扮的年轻女男。大伙比起第一夜放松不少,唯有书钰和王裕罗两人兴趣缺缺。
眼瞧王裕罗偷摸溜走,书钰眼中精光一闪,得意起来,今夜也算他给阮程娇的一份大礼。
他自是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戏,蹑手蹑脚的一跟上,就见前面不远的王裕罗正对着守在玉清阁外的內侍犯难。
“当真无用。”书钰暗暗啐了一句,稍一思量,便想了辙从另一边过去,寻了个借口软硬兼施地支走了那几个內侍。
障碍一除,剩下的可是王裕罗的造化。他已经现身,若是再留在这,多少有些同谋之嫌。
思及此,书钰虽遗憾不能亲眼看着阮程娇吃瘪被赐婚,还是谨慎地跟着那几个內侍离开。
夜深的狩猎场,风声、树叶扑簌簌的声响,还有偶尔的几声狗吠,都显得格外清晰。
王裕罗到底是头一回这般胆大地去偷瞄一位女郎沐浴,且不说心慌脚软,单是死死咬住的唇都只泛抖。可他话都吹了出去,若是没有结果,只会丢了脸面。
况且他也想过,若阮程娇是男子,这便是欺君之罪。他偷看固然有错,却也能功过相抵。若阮程娇是女子,于他也不亏,直接以身相许便是。
王裕罗想得绝妙,蹑手蹑脚地溜进水清阁,眼瞧泉眼里有人坐着,还来不及瞧清楚。眼前一黑,却是被人用棉巾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