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奴是內侍,并不在此次篝火夜饮的人员之内。”
“我知道。”魏盛妤着急解释道,“我并非有孟浪之意。只是早前在渝北,我说话毛躁,多亏崔掌事兜底,方能无所差错。”
“这个——”她递过来的并非象征定情的羽箭,而是一块玉,看光泽就知价值不菲,“我想送给崔掌事。”
“奴不能收。”崔成不为所动。
魏盛妤却不气馁,“崔掌事不必有负担,我只是想着这块玉配崔掌事极好。平日里宫规严格,今日若非陛下开了金口,我亦不敢有所造次。”
“你是说陛下?”崔成面上难得有几分神情波动,“奴想魏姑娘应该有所误会了,诸如內侍一类,年二十五方可请示上谕出宫。况且陛下此次旨意言明是世家公子,奴既身在宫中,便要守宫里的规矩。”
他说的滴水不漏,魏盛妤自是明白。
她稍稍露出些笑,温温又道,“崔掌事的顾虑,我明白。所以我才特地选了这块玉,而非羽箭引人误会。”
魏盛妤自是有套诡辩的法子,
崔成脸色一冷,“还请魏大人自重!”他换了称呼,拱手就要离开。
“崔掌事!”魏盛妤并不死心,只压低了声追在他身后又道,“我愿意等崔掌事到出宫时节。”
“等?”崔成斜斜瞥了她一眼,甩开衣袖斥道,“奴怕是高攀不起。奴此生都只会侍奉在陛下凤君身侧,魏大人还是少喝些酒的好。”
他愤愤而去,一拐弯,正对上听了半晌好戏的书钰。
“奴见过表公子。”崔成并不打算多留,稍稍欠身,便往行宫而去。今个儿是陛下与凤君宿在行宫的第一夜,他必要亲自检查才能放心。
至于那个不知所谓的魏盛妤,崔成眼露厌恶,只当自己今出门没看黄历。
他一走,魏盛妤自然也不好再留。
书钰看了场热闹,越发唏嘘起来。才踏上行宫的阶梯,远远地就瞧见椿予领着一行內侍正匆匆往内殿而去。
不用说,陛下此刻定然跟表哥在一处。
想到这,书钰叹了口气。正所谓时也命也,他处处都差那么一两步,总不能让老天再给他一场造化吧。
他心中戚戚,正是垂头丧气之时。
灯火通明的内殿里,颜昭捧着刚刚收到的羽箭,眉眼都弯成了天上的月牙。
“陛下。”他刚刚才沐浴完,浑身还有热水拂过的气息,光着脚坐在床边,轻轻荡着腿。一头乌发柔顺地披在耳后,更衬得面如冠玉。
瞧见准备去沐浴的元苏,登时将手中的羽箭仔细放在一旁的矮几,趿着鞋蹬蹬蹬凑上前去,“我帮你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