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这次是他自己的主意,又怕颜昭难过,所以才想悄悄去试探陛下。
若成了,也便是陛下喜欢他,他也不算对不起表哥。
若不成,陛下不喜欢他,因着表哥这一层,也不会跟表哥说透。他还可以做一个好表弟。
“你若怕前怕后,我劝你还是莫要去自讨无趣。”阮程娇白了书钰一眼,他这样的男郎打得什么心思,阮程娇清清楚楚,“陛下最是厌恶的,便是毫无胆色之人。”
书钰明显不服气,就像过往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颜昭。
可经过渝北一事,颜昭去而复返的那一刻,所有的事都能说得通。
他比颜昭差的,就是这股勇气,或许也是他想留在陛下身边的心还不够坚定吧。
阮程娇心中喟叹,再瞧书钰,也有点佩服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书钰见阮程娇收回了剑,低道,“此事若成,我日后定不会忘了阮将军此番善举。”
以后不以后的,阮程娇懒得搭理。
他稍稍抬眼,远远瞧着从大帐出去的人影,退开几步,抱臂看他,“请。”
书钰心中窃喜,一溜烟跑得飞快。
阮程娇摇头嗤笑了一声,却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
他遥遥看向元苏负手走向篝火的身影,随手将握了一夜的羽箭扔进了草丛里。
“哎呦。”一声低呼响起。
“是谁?”阮程娇蓦地警觉起来,也怪他刚刚失意,竟没注意到此处还藏着一人,他拔出长剑,用剑尖挑开草丛,好巧不巧,就在里面看到了张熟悉的脸,“是你?”
许应书揉揉自己被他的羽箭撞疼的地方,起身拱手,不等阮程娇发问,很是上道,“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听没听到,也不打紧。”阮程娇懒得多瞧她一眼,只负手往回又走了几步,想要看清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影。
许应书抖了抖衣裙上的草籽,起身也跟了过来,瞧了一会道,“也怪不得凤君会对陛下这般仰慕,陛下用心起来,还真的有一手。”
身侧的男郎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平静,只瞧着那引了小猫往颜昭身边去的元苏。
“肚肚,争点气。”
眼瞧着小猫被风吹动的草吸引了注意,元苏不得不低下身来,给它闻了闻手指间的小鱼干气味,又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六条小鱼干,还记得么?”
“喵!”
小猫可不懂什么争气不争气的,只是男郎中有小鱼干的气味,它才翘起尾巴,颠颠颠地往人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