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想到陛下替他挡下这一劫缓缓倒下去的背影,崔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恐惧。
他从未想过陛下对自己而言,竟如此重要。她不仅仅是一个主子,更像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明明前几个月才与凤君言之凿凿,并无其他心思。
可如今,压抑了多时的情愫一旦发酵,在无声无息间就成了一颗饱满的果实,于心底不断翻滚。
崔成觉得自己对不住凤君的信任。整个人又愧又羞,却也隐隐生出些期待。陛下既能豁出命去救他.
或许…….或许对他也是有些不同的吧?
他摸不准,脸上又红又白,沉默下来。
苏家初到渝北也不过两日光景,如今离开渝北时,却已经物是人非。
吴阿四与她们相识一场,心中更是唏嘘不已。眼看那几个运送棺木之人气质沉稳,忙拉过阮程娇低声问道,“你们此去可还会回来?”
他早前可都与她们交了底,这会子生出后怕,难免担忧起自家。
“此处算是我们的伤心地,如今一走,多半不会再踏足此地。王夫郎尽可放心。”阮程娇明白他的担忧。
吴阿四讪讪一笑,“我哪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主要是与苏夫郎合得来,他如今遭了这样的变故,我有些担心他罢了。对了,苏夫郎今日精神可缓过来些?”
阮程娇摇摇头,“听我家夫郎说,主夫哭了整整一日一夜,这会子也只是勉强提起精神。对了。”
他话顿了顿,低声问道,“我们请了镖师运送棺木,要买些冰块,王夫郎可晓得此事应该去哪个衙门处所?”
镖师?
吴阿四顺着阮程娇的话往那几人身上打量了一下,怪不得有股肃杀气。他还以为是官府的人呢。
这下吴阿四彻底放下心来,与阮程娇压悄声道,“苏三娘子最近还是别去官府的好。”
“怎么?”阮程娇做出副疑惑的模样。
吴阿四叹了口气,“我早前只顾着与你们说苏娘子的事,忘了与你们说这渝北城里的大事。”
他四处望望,见无人往这边看,方又道,“你可还记得我说水运司大火的事?”
阮程娇点头。
吴阿四又道,“其实那夜里不仅起火,就是府衙里的那位。”他颇为谨慎地压低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听闻也暴毙了。”
“暴毙?怎得没见官衙出告示办白事?”阮程娇追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位死得着实不光彩。”吴阿四将打听来的事捡了重点地说给阮程娇听,“是马上风。”
“……”阮程娇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