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溜之大吉,去跟上面复命。
她前脚刚走,后面唢呐声就重新响起。纸钱烧在铜盆里,周围人忙不迭地帮着折纸点香。
书钰是被窗外的唢呐声叫醒的,他懵懵地坐起身,好半晌才想起今夕是何夕。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他快步走出房门,先去瞧了颜昭。
“主夫呢?”
隔壁半开的房门外只有端了汤水候着的崔成,书钰探头往里面瞅了瞅,疑惑道。
“早前家中来人,主夫这会就在楼下与她们商谈回家事宜。”
“那你怎得不跟去?”书钰皱眉,“主夫如今心神不定,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如何担待的起!”
他说罢,也不等崔成解释,蹬蹬蹬就往下去。
如今陛下骤然离世,颜府又只是五品,这些奴才少不得要生出怠慢。就算是为了自己,表哥也不能有事。
书钰心中拿定主意,见到戴了帷帽的颜昭,想也没想就要靠近。
唰——
一道白光似是天降,蓦地直指他喉间。吓得书钰登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求助似的看向颜昭。
“他是自家人。”许是昨日哭得太过的缘故,颜昭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看向隐隐发抖的书钰,“你且去房里等我。”
有些事,知道的人不必太多。
临街的窗大开着,渝北近来也没什么外乡人,客栈里最是清闲。如今接了苏家的银子,自是尽心尽力。
小二殷勤地换了新的茶水上楼。
瞧见兀自惊魂不定的书钰,忙搭话安慰了几句。下楼时还依依不舍的又回头瞧了几眼,且不说这苏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单是这几个男郎,就是在渝北,也都是一等一的俊俏。
尤其那个端着汤水站在窗边的男郎,眉目间与原来的崔氏一族着实有几分相像。
她一面想着,一面与掌柜闲话了几句。
“这话可不好乱说。”掌柜的到底年长些,见过的风浪也多,打断小二的话道,“渝北人谁不知晓崔氏一族已经流放,便是崔家尚有人在,也多是官奴,如何能成为良家夫郎。”
“你看这苏家,显然是有些家底的。如今又有官煞子上门相谈,你我还是闲话少说,免得生出事端。”
她就是个小本买卖,万不想掺和到什么惊天大事之中去。
有了掌柜的吩咐叮嘱,小二也不敢多言。就是颜昭上楼,也低垂的眉目不敢多看。
“主夫。”崔成听见动静,忙从房里迎了出来。他微微向后张望了几眼,见那些人并没有跟上,松了口气道,“刚刚那些都是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