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
阮程娇忖了忖,轻咳了咳,转了话题问道,“你爹为什么要给表公子看相?”
颜昭没料到他还会开口,愣了愣如实道,“那会我们刚刚搬来京都,听说京都里有位相师极为灵验,我爹便特地请了她来。书钰自幼就养在我家,所以也就一并给他也看了相。”
“那……”阮程娇甚少听这些事,一时生出好奇,“那相师有没有言中你会嫁给师姐?”
他问得仔细,颜昭略略回想了一番,摇摇头,“她只说要我那年的中元节一定要出去逛逛。”
等等。
颜昭蓦地打了个激灵,其实这事他早就忘了,若不是今日无意提及,他还真的不曾前后细想一番。
陛下曾说过,是在中元节初遇,方生出了情思。
颜昭刚刚还忧虑的眸子有了几分笃定的神采,“不,这相师其实是提过的。”
既然他的婚事都能被这相师言中,她自是有几分灵通的。说不定书钰命中带吉一事,也是真的。
书钰定能逢凶化吉!
“……这么灵?”阮程娇并不十分相信,颜昭点头,“听说此人还给长公子也瞧过姻缘。”
阮程娇默了默,这些事对他而言极为陌生。但似乎男郎们都喜欢信这些玄之又玄的模棱两可之言。
他也不好直接驳了颜昭,师姐说过,人活在世上得有念想,有念想才能坚持,才能生出勇气。
如今他们所在之地也不知是何处,不过得了这罐莫名的盐,他们大抵还是在渝北境内的。
外面的消息暂时封闭,就只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去。
或许他们也可以再等等,看看会不会有人来取这罐盐。
他思绪纷纷,将烤好的小鱼上洒了些盐末递给颜昭,“多吃点,一会怕是还要走一段路。”
鱼皮微焦,其下的肉却是鲜嫩。
颜昭也明白,若想再见到陛下,此刻补足体力是关键。他并未推辞,两个人安静地坐着吃着手里的烤鱼,又分食了鱼汤。
茅草屋外,有艘渔船正顺着河流而下,渐渐靠岸。
阮程娇一直都注意着窗外的动静,这会当即警觉起来,踩灭了火堆里的残火。
他们身份已经暴露,这几个茅草屋又极为显眼。
他不确定此刻撑着船停靠过来的究竟是寻常百姓,还是李尘手下乔装打扮过的死士。
阮程娇示意颜昭站在自己身后,低声道,“一会若是打斗起来,我缠住她们,你抽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