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长了声音,“臣手中这枚玉牌,愿交由陛下处置。”
这话一出,四处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须臾就都明白了这『灾』到底所谓何物,全都诡异地静默下来。
“太师这是何意?”元苏神色不变,淡淡问道,“孤瞧着,这是太师府中统领府兵的信物。”
“臣惶恐。”
高太师到底是两朝元老,起初的慌张退去,声如洪钟道,“过往大晋内乱,臣未保家人,这才斗胆招募府兵护卫。但如今天下一片祥和,臣家中这些府兵留着已无作用。倒不如让她们编军入伍,去护卫大晋山河,保千万百姓。”
她说得掷地有声,眉目间也是一片浩然正气。若是不知她名下尚有多处田地房产,元苏几乎要以为她是个两袖清风的忠良之臣。
“太师此意倒是不错。”元苏浅浅一笑,“只是太师也知晓,如今国库空缺,将她们编军入伍倒是不难,只是军饷——”
“臣明白。”高太师哪里能听不懂元苏的言下之意,当即又叩首道,“臣家中尚有些祖产,如今臣领着朝廷俸禄,足够一家人吃穿,这些祖产,臣愿上缴国库。”
“太师此举,真可谓是解孤燃眉之急。”元苏颔首,“既然太师一心为着大晋,孤亦不会亏待如此忠心之士。”
高太师连忙谢恩,退回自己的座位之时,后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有她打样,其余几位朝臣也忙不迭的上交了自己的府兵令牌和部分家产。
唯独怡亲王坐着不动。
当初皇女之争,她因着年纪小躲过了一劫。后来元苏继位,倒也没难为她。但近三年来,在怡亲王府的门客多了,她的心思也越发活泛起来。
此次元苏下令削藩收权,反对声最大的便是怡亲王。
她笃定元苏不敢对她做些什么,更何况母后在世时,就已经将西南分给了她。着实没道理再交还出去。
再者,元苏是不是母后的血脉。到现在她都一直存疑。
能证明元苏身份的,左不过只有素月,还有一支母后的金簪。过去她年纪尚小,不懂这些。但今岁她已经十八,即知其中或许有诈,又怎么会无动于衷,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抢了她大晋江山。
“陛下。”怡亲王一脸不悦,“今日是在云台山祈福的好日子,朝廷的事还是回京再说。许大人到底是个读书人,由她占卜总是来路不正,算不得数的。”
她重重咬在来路不正四字,高太师本来挨着她坐着,这会却是不动声色地慢慢往外挪了挪身子,免得一会被牵连。
“那怡亲王觉得谁来占卜,才是正路?”元苏不常笑,被怡亲王公然顶撞,不但不恼,反而笑容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