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云霄斜着身子倚在床边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颗鲛珠。
这鲛珠品相非凡,虽不大,乍一看是莹润白色,但是细看,又会发现五色彩光。
千金堂的宝物库里,收纳过的最顶级的鲛珠,也只有三色彩光,还是百年前的事了,已不知辗转到哪位贵人手里了。
如今这一颗五色鲛珠若是公诸于世,想必要掀起一番竞买狂潮。
不过凤云霄不缺钱,这珠子他也只有一颗,来之不易,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去卖的。
在他慵懒闲适地把玩着手中鲛珠的时候,李青进门叩拜,恭敬询问道:“您买下的鲛人,是脱光了送来,还是仍旧锁在架子上送来?”
人族尊皇就是个小心多疑的主,当年就险些被送上床的妃嫔刺杀,以至于到今天,宠幸不熟的妃嫔时,都要把人绑着,外间安排十几个侍卫才安心。
凤云霄听了禀告,仍是专心把玩着手里的鲛珠,随口道:“那就脱光了锁架子上送来吧。”
听了这命令,李青面不改色地应了是,便起身要去准备。
只是心中忍不住慨叹:“看来是个不下于皇甫枭的变态,那鲛人怕是要惨。”
李青脚步已经迈出门槛,身后却又传来凤云霄声音:“好像有点变态,跟皇甫家的傻儿子似的——还是不脱了,就绑架子上送过来吧。”
皇甫家的傻儿子……
李青头上天雷滚滚,险些脚底一滑摔出门去。
恭顺应了声是,再不敢胡乱腹诽,连忙办事去了。
韩修被送进房时,双眸原是茫然无知,带着不知所措的懵懂,但是当视线触及坐在床榻等候的凤云霄时,那眼神蓦地就安定下来,似是海浪之中浮沉的溺水者,终于抓到一块浮木。
凤云霄看着这被绑在架子上的小可怜,目光忍不住多打量了那熟悉的面庞几眼。
然后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捏着小可怜的下巴,左右转转,仔细观看,最后忍不住摇头赞叹:“啧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你莫不是他孪生兄弟?”
小可怜回望着凤云霄,淡色的唇瓣微微开合,发出茫然微弱的声音:“他……是谁?”
这一问,把凤云霄惊着了,然后眉目间添上喜色。
“原来你会说话!那怎么无极殿说你是不会哭不会笑的哑巴?”
“我……我不认识他们……不想说话。”
“哦?言下之意,你认识我了?”
“你是凤云霄。”
“呀,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凤云霄,羽族尊皇,他这张天颜,可不是什么无主小鲛人能认得的。就算真有那荣幸见过、认得,也绝不敢当面直呼出来的。